可越州从来没有她的家,她离开了越州,她在越州的容身之地就已经没了。
“好啊。”文裳欣然应允,任由她闹,“我不奢求您能养活我,您能养活您自己吗?”
虞姒真的仔细的想了,得出来的答案令人绝望,“啊。”
她把脸埋进了被褥里,被褥被她弄得一团乱。
虞姒来盛京的日子并不是个好时候,徐芽儿确诊身孕给虞姒写信时身孕起码有两三个月了,信到了越州,等虞姒决定上京,徐家备好东西后,好些日子过去了,再兜兜转转,日夜兼程到了盛京,就便成了如今这幅场景。
徐芽儿将要临盆,过上一两月,生完孩子,元气大伤,总要再修养一两月,中间零零碎碎小半年的时间,徐芽儿是没精力管虞姒的,虞姒在盛京也无人可以管她。
虞姒其实是可以隔上半年一年的再上京,但徐家大爷怎好留他妹妹一人在盛京生产,平常受了委屈便算了,总归是自己选的道,自己要撞的墙,可生产养身子的日子里,受了委屈没人撑腰的滋味比平常要难咽的千遍百遍。
打着虞姒上京的由头,徐家派了不少老人来照顾徐芽儿,虞姒不上京,单单派几个人来,不是在光明正大地说齐家对他们家的女儿不好嘛。
几个伺候的人,齐家又不是请不起。
虞姒是靠着徐老太太与昔日闺中好友的情分暂住在徐家的,老太太死了三年了,徐家后院无人,徐帷不会去管她嫁人的事,虞姒厚着脸皮呆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
盛京不是她们想象中的盛京,不过万事万物皆有偏差,如同齐老夫人听虞姒带点越州方言的话音十分动听,实则越州方言最厉害之处,是它骂人的时候,什么词都能蹦出来,那可不太好听了。
“你不喜欢齐家姑娘。”文裳很肯定地说道。
“嗯。”虞姒没觉得她的不喜能瞒住所有人,特别是文裳,说不好,齐汶筱自己都感觉出来她对她的不喜,碍于面子和在齐老夫人的跟前,不好与她翻脸。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和感觉真实妙不可言,说不来,说不透,虞姒第一眼见叶正雅和文裳,就与她们开开心心地聊上了,齐汶筱的样貌、做派比曾经的叶正雅和文裳高出许多,她不喜欢照样是不喜欢。
“不喜欢憋着。”文裳没问她为什么,她没觉得有必要问,文裳递过来一张帖子,“喏,你不欢喜的齐家姑娘送来的,说是你到了,专程去为你添的,为你要来的,好好收拾一下,去认识认识盛京的闺阁小姐们。”
虞姒想到她进到盛京城门的这几个时辰,只想一觉睡过去,醒不来算了。
“我信送去给掌事了,掌事回去查这次席上会有什么人,记得好生看看。”文裳不管她的自暴自弃,“像这次一样,我给你想想哪些人会说那些话,你听着点,不想讲或是讲错了,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可没人给你兜着。”
“这里不是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