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凭白无故的给予,就像此刻王祁送上门来的好处。
王祁自然无法忽略三人的眼光,但,在他心里,这是上策。
他思忖一番,对宋旸道:“回建康前,我曾特意绕道昆塔境,随着刘沅的铁骑留下的痕迹一路跟随,发现一个问题。”
打扫战场都是在战后进行的,宋旸一直没有对此放松,王祁的话让他警惕起来,莫非他果真留下什么把柄?
“自盛乐起,平成、中山,襄囯,西行至,都有已具规模的人群过境的痕迹!”
宋旸立刻摇头否定道,“不可能,自昆塔境起,我的人时刻全力关注刘沅一室的动静,若是他们大量用兵,不可能毫无察觉!”
再者,不是他对宋倩虞有足够的信服,而是这一年以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宋倩虞的关注之中,若是刘沅还有其他举动,包括宋倩虞,他们怎么毫无察觉?
宋旸看向王祁的目光就多了一丝警惕。
“先生莫急。”
王祁被宋旸突然变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紧缩,他可不能弄巧成拙,从来千军万马不在眼下的他,却被宋旸的否定乱了几分心神。
“自龙城起,发现的是东胡,自襄囯起却又是石羯人!”
顾茂先是松一口气,转瞬间背心凉透,襄囯,距离洛阳,不过几百里路程!
宋旸急问道,“你可确定?”
王祁肯定地点头,“先生定知我北府军自建制开始就是与匈奴各部无数争斗,辩识他们,没有人比我们更擅长。”
宋旸心神不宁的坐回椅子上,如今国主危难,怕是真的被人趁虚而入也不一定啊,而燕关,雍北,已经兵临城下!
“我,打算即刻回雍城,至于奏书那里。”
宋旸看了王祁一眼,对顾茂恳求道,“就按少郎主说的,麻烦舅父替我周全!”
顾渭眼看着王祁三言两语已将边关安危、朝堂风云演绎完全,而宋家叔父已急着要回雍北,心里五味杂陈。
才打开的箱笼被快速的收整抬上马车,宋府的人来人往,得之信息的宋家人及亲友又聚了来要为宋旸送行。
第二天清晨,宋旸临行前才想起还有一事没有做完。
“去看看江墨可还在府中,若是还在,把他唤来,与我一道回去。”
随从愣了愣,江郎君本该下个月回雍北,再有三个月就是十娘子与他的婚期。
昨夜,江郎君才从府上醉醺醺的回去,此刻郎主要带着他回雍北?
宋旸轻拍了额头,他怎么把江墨给忘了,见随从还站在面前没动,遂安排道,“你即刻就去,传我的话,让江墨随你一道跟上,我先行等他!”
这样两方不耽误,随从急忙领命去了江府。
宋旸这才上了马车,又在城外与送行的人耽搁一番,直到了城郊,江家的车队才烟尘扑扑的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