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珏手里接过小黑猫，两人一边下楼往客厅走，舒不凡一边酸酸地说：“璟睿那家伙真是幸福，像我爸妈，除了给钱外加给我找麻烦外，根本就不鸟我。”

南珏微微一愣，“找什么麻烦？”

舒不凡抱怨道：“还不是他们两家的臭小鬼，就我那同母异父的妹，还有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动不动就扔给我，那俩臭小鬼，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哼！还好他俩现在都住校了，不然我哪有好日子过！”

南珏嘴角微不可见地挑起丝笑意，“他们那是不想跟你断了关系，是真的在乎你。”

舒不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神略暖，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小黑猫地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南珏已经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凡。”南珏艰难开口。

“嗯？”舒不凡下意识转身，对上南珏凝重的目光，他瞬间就想起了什么，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等对方先开口。

南珏一脸认真地问：“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舒不凡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口，只是避开南珏的目光点了点头。

“在八荒村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南珏咽了口唾沫，深呼吸了几下，镇定好情绪才继续说：“你曾经说过，你见过我弟弟。”

“……嗯。”

南珏立马从客厅的壁炉上拿下一个相框，指着其上几个少年的合照，问：“你见过的是哪一个？”

舒不凡微微一愣。

南珏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补救似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我是……”

舒不凡把小黑猫往沙发一放，直接接过相框，温言道：“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南珏用又是歉疚又是期盼的目光看着舒不凡，却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舒不凡看着照片上的少年们，指着其中一位笑得最阳光的十四、五岁少年，“就是他，他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明朗，让人过目不忘，我当时也是被他的笑容吸引，才主动跟他搭了话。”

无关内心，南珏的外表一直都给人一种变态杀手般生人勿近的感觉，舒不凡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脆弱与痛苦的表情，可它却真真切切地出现了。

或许是反差太大了，南珏痛苦的表情让人格外心痛，可舒不凡却又不知该怎样安慰他。

但这种痛苦却没有持续几秒，南珏就四下张望，并急问：“他还在吗？有没有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做才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