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笑着说:“是叫瑛儿吗?这名字真好听!怎么不喜欢?一开始我不知道的时候,老大的伤心失望呢!现在好了,娘总算是不用再操心你的婚事了。”,说完拉着瑛儿的手说:“这样,咱们这就北上,到家就给你们把这婚事办了。好不好?就这么定了。”,瑛儿羞得不说话,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不由得拿眼瞅着长卿,长卿会意,心里也在盘算该怎么说,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问题母亲还没回答呢,问:“娘,小妹,你们怎么到南京来了呢?”,渝香说:“是爹到南京办事,我和娘也跟着来了。”“爹也来了!!!”“是啊!怎么啦?”,长卿发现自己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瑛儿心里也大感意外。长卿冷静了一下。见母亲招呼贴身丫鬟小兰拿过一个不算太大的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对玉佩来,玉佩皆手掌一般大小,圆形,一个上面刻着青鸾,一个刻着火凰,这对蜡黄色玉佩雕工精良,匠心独运。鲜红色的蕙子从中间的小孔穿过,玉佩上面是一颗雪白色的玉珠,玉佩下面有两颗竹绿色的玉珠,中间夹着一颗深蓝色的玛瑙,再往下是红色的同心结和整整齐齐的红线!于夫人对瑛儿说:“初次见面,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这个凤佩你收着,等你们拜堂时就配上。”,不由分说,塞到了瑛儿的手里,瑛儿很感动,珠泪欲落,说:”谢谢您厚爱!“,说完紧紧抓住于夫人的手。长卿说:”娘,您是认下这个儿媳妇了!”“当然!明天就去见你爹,告诉他你这事儿,他不知有多高兴呢!”,这时书童从自己的卧房里出来,揉着还没完全睡醒的眼睛,见到于夫人等人,大感诧异,赶紧过来给于夫人磕头,众人笑了他几句。长卿拉住母亲的手说:“娘,我有几句话给你说。”“什么话?”“你到里间来。”说着拉起母亲往里间走,看了一眼瑛儿,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娘的。“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一边走向里间,一边回头望了一眼瑛儿。她的眼神并不寒冷,瑛儿却觉得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回过眼神等待着命运之神的裁决。无力的和兴奋的渝香继续说着话,眼光却不停的往长卿母子说话的屋子的门口望去,唉!怎么这么久?长卿的母亲可能非常生气吧!会把凤佩从自己手里要过去吧,会用另一个面孔对待自己吧!瑛儿发现自己现在很自卑,很没有信心。她又盼望长卿要好好说,不要只是一味的执拗,要好好说,要委婉一些。只要让我给于郎做个妾我也愿意,她发现自己降低了自己对爱情的要求,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非常害怕和长卿分开,那样比杀了她还要可怕!
门吱呀一声开了,瑛儿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命运就要来了!瑛儿浑身颤抖了起来,不自主的站了起来,她现在非常无助,非常容易被打倒。只见于夫人和长卿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于夫人仍是和蔼可亲来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说:“不妨事!不妨事!”,听到这句话,瑛儿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于夫人笑着说:“既然把凤佩给了你,你就是他的妻子了!”,听到这句话,瑛儿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眼泪冲湿了眼眶,立刻给于夫人跪下,叩首说:“谢谢您!谢谢您!”,她刚才承受了太大的心理压力,而今得到这个结果,实在是难抑心内的激动。于夫人见瑛儿这般,也感动的湿润了眼角,把她扶起来,劝她说:“好啦!好啦!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长卿他爹那儿,我给你们说。”,瑛儿落下了两行珠泪,偎到婆婆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看到了长卿那满含高兴的脸。于夫人轻轻推开她,把鸾佩和锦盒都给她说:“好好收着。”,瑛儿点头收下。渝香看的莫名其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长卿赶忙制止她:“以后告诉你!”,渝香一撅小嘴儿不言语了。于夫人问:“晚饭准备好了吗?”,瑛儿忙答应说:“已经好了,就等您示下了。”,于夫人一笑,对瑛儿的贤惠懂事颇为满意,说:“好,那就让他们端上来吧!”。到了晚上,于夫人和瑛儿同榻而眠,问起了她的身世,瑛儿说:“我记不得父母了,只是怀里有一块手帕,帕子上绣了一个“瑛”,因此我的名字就是瑛儿了。“,拿出手帕给于夫人看,于夫人见是一块小女孩子用的手帕,锦帕绣工精细,是上好的丝绸。于夫人想:此女可能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命苦了。又问姓氏,回答说:随假母姓楚。
母亲的这一关有惊无险,总算过了,但不知明天父亲那一关该怎么过?长卿心里实在没底,父亲的家教是很严的,他自己也以身作则,想想父亲那严肃的表情,长卿心里就着实替自己捏一把汗。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告诉瑛儿父亲很容易被说服,不能让她担心。渝香也知道这事了,她倒很支持自己的,这还不错,至少在这个家里,母亲、小妹都站到了自己这边,只要父亲一同意,就全面通过了。想到这里,长卿叹了一口气,心说:但愿一切如愿吧!
第二天,到达南京城里,才知道于老爷留下两个仆人回话说:他应生意上的朋友之约,和管家到河南郑州赴约去了。让这两个仆人随行跟随夫人和小姐。长卿暗自高兴,终于没有这么快让父亲知道,自己也可以再想些好话言语来恳求父亲同意。
于是,长卿一家沿运河北上,没几天,就到了济南府。刚进城门,迎面见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领着几个家奴正要出城,后面还有几车货,那公子本来和下人们有说有笑的,一见长卿一家,登时变了脸,满脸不悦的从一旁走过,嘴里说着:“真是晦气!”,渝香见了他本就有了怒气,听他如此说,哪里还会沉默,立刻扭身喝道:“姓赵的,有种的再说一遍!”,那公子回过身还不曾说什么,手下的一个二十来岁的下人先说了:“说了又怎样?不要以为有官府给你们撑腰,我们就只会忍气吞声!我兄弟还在家里躺着呢!我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火呢!”,长卿早已怒不可歇:“血口喷人,你们不打我们的人,我们又怎会告到官府?”,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姓赵的公子说:“跟他们磨牙做什么?人家咱们可惹不起!”,言毕,和奴仆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瑛儿看的莫名其妙,当着婆婆,自也不敢多问,不过她相信长卿没有错,他的母亲和小妹也没有错,因为通过和她们的相处,瑛儿已经深深的被她们的爱包围了。只得在路上趁婆婆和渝香不注意,偷眼看长卿,长卿和她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瑛儿已经知道那表情的意思是回家我告诉你。
闲言少叙,又过了半日,一行人来到了于府——长卿的家。瑛儿只见朱门高楼,叠翠环抱,亭台楼阁,俨然世家!瑛儿开始想象长卿从小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的。于夫人为她先安排了一处院落,等到和长卿成亲后再住在一起。渝香很热情,领着瑛儿到处游览,长卿紧随其后。但只见亭台楼阁重重叠叠,假山花园奇美,各种树木花草交相辉映,从外面引来的活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水塘。仆人、丫鬟们的衣服也都华丽。渝香牵着瑛儿的手,一边讲她和长卿小时候的事儿,一边把她带到了长卿住的院子,瑛儿也很想见识见识情郎的卧处和书房,自是和她想象的差不多了!正在说话,仆人传话说:“老爷回来了!还带来了几位旧友,命少爷出去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