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莹听到“皇甫夫人”这几个字,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随即道:“原来是杨舵主,不知杨舵主有何吩咐?”
杨仗佑道:“在下奉大内宫统领命令,在此迎候皇甫夫人,有一事相求。听闻您与无相大师定下约定,承诺释放一人,但那人现下尚无消息。在下冒昧揣想,皇甫夫人何等人也,必非食言之辈,定是您忙起来,一时忘了,故斗胆在此相候,若果真如此,还请赐下信物,在下差人去放脱那人,事后信物立即归还。”
易莹道:“我一天前既已传下号令释放那人,现下那人未归,可能途中有事耽误了,也可能是你们迎候不周,没迎上他,还有,那是个惹祸的胚子,是不是又闯了什么货被别人抓了?现下我有要事,请杨舵主让路。”
两日前,无相下得不祧峰来,将申虎放到宿处,他知道易莹这等武林人士,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而肥,因此没等叶布舒回来,便即离去。待得宫承瑞与众人回来,申虎便将一切如实相告,宫承瑞随即派人迎候。孰料等了一天一夜,仍不见叶布舒亲王的影子,越等越是心惊,于是分派因纳、因行、因善、因缘四个少林和尚向南方去寻,自己亲赴山东,余下兄弟三人分别去向安徽、宁夏、直隶三地青帮传令,拦截易莹,向其要人,申虎伤重,则继续留在河南继续迎候亲王。杨仗佑身为青帮山东分舵舵主,又授武将游击之职,因此接到宫承瑞命令便亲自率领人手把住了山东省几处要道。他如此布置,只是为了做给宫承瑞看,略示忠心而已,却不是真想与易莹作对,因此听到此处,便示意左右闪开。但宫承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杨仗佑身旁,他狠狠地白了杨仗佑一眼,示意左右不可放行。杨仗佑感到一只手掌抵在自己后心,示意左右不可妄动,口中言道:“既是如此,夫人远道而来,路途劳顿,请夫人到敝舵稍坐,在下当一尽地主之谊。”
易莹视线被帘子挡着,看不见外边事态变化,只道杨仗佑要强留自己,哼了一声道:“不必了,那草包王爷我说放了,便是放了,山东青帮号称‘大信’分舵,哼,偏你们讲诚信,便信不得别人一句话?”
宫承瑞以目视杨仗佑,杨仗佑手中指挥左右向那大车包抄,口中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虽敬佩您老人家,但自觉德薄,本不敢贸然相请。可是眼下有几个客人正在敝舵,他们听闻夫人神功盖世,非得请见一面,奉杯薄酒不可。”
易莹轻轻挥手,前边的帘子受掌风所激,侧开了一条缝。易莹顺着缝隙看去,只见车前约有百人,张弓搭箭,对准了车内,箭头在日头下闪着蓝光,显是喂了厉害毒药。另有人正向着车后包围过去。这百人中,当以宫承瑞与杨仗佑武艺最高,杨仗佑身前站着四人,衣着与其余人等颇不一样,想是山东大信分舵的其他高手,除此之外,车子左、右、后方当至少各有一个高手主持包抄,粗略一算,山东分舵来的硬手至少有八人,算上宫承瑞,共是九人。木从心此刻也向外张望了一眼,道:“师父,杨仗佑后边那人便是宫承瑞,与前日咱们见的那申虎一样,也是个大内侍卫,就是他一直在主持营救叶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