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场景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恍若昨日,她的一颦一笑,一个转身,一个拥抱,就像是一根根刺,刺在心上,说不出来的痛。
正在这时,几声仙鹤的叫声传来,紧接着一股湖水扑面而来,吓得石溶一个趔趄,刚到嘴边的酒水立时呛到了鼻子里,很是咳嗽了几声。
石溶一脸狼狈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湖水,看着那一队白鹤向着天边去了,气的直跺脚:“两只畜生也来刺激我,老子逍遥的时候,你们还是两枚蛋呢!”
石溶说着,终于扔了酒壶,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跳下进了湖里面。
不一会儿,一个冰棺浮出水面,石溶将她推到了岸上,一掌推开了那冰棺。
冰棺里面,林黛玉正安静的躺在里面,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还算安详。
石溶摸了摸林黛玉安详的脸,眼神之中满是温柔。
魂飞魄散又如何?只剩下一具躯壳又如何?只要她身上哪怕还留有一丝绛珠仙草的气息,自己用灵力在迷津彼岸滋养个几千上万年,说不得还能重新培养出来一株。
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石溶想着,伸手从林黛玉的脚踝想着上面探去,那平静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凝重。
老天真的要待我如此薄凉么?石溶神色痛苦的摸了摸林黛玉的脸颊,喃喃道。
晶莹的泪水从脸上流下,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跌落到冰棺之中,整个冰棺突然就那样闪了一下。
石溶的手突然颤动了一下,一脸好奇的盯着林黛玉的嘴唇,实在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嘴里已经是噙着一块发着光芒的美玉。
通灵宝玉?怎么会在这里?石溶捏着那块宝玉,放在眼前看了看,当看到宝玉里面,一株仙草模样的图案,正在里面左右摇摆,高兴的差点叫了起来。
“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她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林府的不远处,贾宝玉就这样看着石溶扛着一副冰棺离开,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走吧,痴儿!”坡脚道人见贾宝玉依旧依依不舍的样子,拉着他,几步离开了金陵城。
清凉山上,薛蟠和蒋玉菡望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玄天观,不免咋舌。
“有时候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偏要与皇室为敌,这对我们历劫有什么好处吗?”薛蟠撇了撇嘴道。
“这还是次要的,我记得师父说什么要去域外找寻什么帮手,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倒是感觉颇为蹊跷。”蒋玉菡言道。
“这件事情要不要同珍哥儿通一下气?”薛蟠问道。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别到时候整个石国倾覆了,我们这些神瑛侍者还有百花仙子还怎么历劫,说不定被人一锅端了都不知道。”蒋玉菡言道。
“那贾敬的事情怎么说?我看珍哥儿那架势,找不到老国公的尸体,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薛蟠说道。
“实话实说呗,这种事情,早晚都被败露的,与其到时候被珍哥儿骂,倒不如让他现在发泄出来。”蒋玉菡言道。
薛蟠点了点头,两人打定主意,下山去找贾珍。
贾珍此时正带着几个侍卫在半山腰搜寻,见薛蟠和蒋玉菡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
“珍哥儿,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一下,老国公他?”薛蟠欲言又止道。
“我父亲他怎么了?”贾珍闻言,一把抓住了薛蟠的脖子道。
“他的坟墓在山的另一侧!”薛蟠见贾珍脸色难看,伸手指了指后方道。
贾珍闻言,抓着薛蟠就往山的另一侧去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蒋玉菡见贾珍望着贾敬的尸体发呆,在一旁解释道。
“还有,师父临行前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是贾老爷留给你的。”削藩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然后递给了贾珍。
贾珍收了信,一句话没说,抱着贾敬的尸体,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那薛蟠还有蒋玉菡见贾珍神色有异,赶忙跟了上去,连连抱歉。
贾珍摇了摇头道:“不是你们的错。”
薛蟠和蒋玉菡闻言,更加羞愧难当。
蒋玉菡吞吞吐吐,终于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师父的。”
贾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蒋玉菡,问道:“什么事情?”
蒋玉菡说道:“师父说要去域外寻找帮手。”
“什么?”贾珍听了这话,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事情很严重么?”薛蟠见贾珍神色凝重,担心的问道。
“没想到为了一己之私,他竟会连脸皮都不要了!”贾珍咬了咬牙,回身将贾敬的尸体放到了马车里面。
“他还说了什么?”贾珍看了薛蟠还有蒋玉菡一眼,然后问道。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怎么,这件事情很严重吗?”蒋玉菡问道。
“老道士这事要引外敌而颠覆石国皇权!”贾珍言道。
“什么?”蒋玉菡同薛蟠都被贾珍的这句话给震惊到了。
“你们围杀的石皇,是一位迷津的尊者,老道一直想要掠夺他的气运,所以才几次三番的想要颠覆皇权,现如今天现异象,再加上老道一番说辞,你们说说,石国北方的雪国,南方的月轮国,东方的风池国,他们的皇,还有国中的下界历劫的修道者会坐得住?”贾珍质问道。
“到时候别说石国百姓会生灵涂炭,就是我们这才下界历劫的神瑛侍者还有百花仙子,怕是也逃脱不了被人炼化,魂飞魄散的下场。”贾珍说道。
“这?师父不会这般绝情吧?”薛蟠问道。
“到时候就凭他一个人,能够掌控的了局面吗?”贾珍问道。
薛蟠和蒋玉菡一时间无言以对。
贾珍冷哼了一声,跳上了马车,下了清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