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璕本来就黑大的眼睛再次睁大了两分,看着末兰问道:“你是说承颐三年前用寿礼换的是自己婚事的自主权,不是大庆朝对益州朱震庭的讨伐?”
末兰点头回道:“是啊!这事我是听魈悄悄跟我说的,可见殿下对小姐的心思可是一早就定下了。魈还说,那套羊脂白玉的簪、钗、冠,殿下也早在五年前就开始寻玉,寻找专门制作的工匠,花费了极多的心思才做成,就等小姐及笄呢!”
“你是说,今天的白玉钗冠也是承颐送的?”姜筱璕心中的惊骇一个接一个,眼睁到最大的同时,嘴也张开到合不拢的程度。
末兰脸上带着笑意,认真的点着头。回答道:“当然是啊!大姑奶奶替小姐准备的是另一套金顶倒垂莲簪,我看到过。琰王妃费尽心思求了大姑奶奶当这个有司,就是为了用这套白玉钗冠换下大姑姐姐准备的那套。”
自己说的高兴的末兰没有看姜筱璕变化莫测的脸色,继续说道:“想来小姐与瑞王殿下也是心意相通,才会在三支钗当中独独选中了殿下特意为小姐订制的螭龙簪。奴婢知道赵将军替卓恒少爷去求了姜老太爷,昨晚姜老太爷还寻了大姑奶奶去,商议要不要同意赵家的提亲。倘若小姐今日选了赵家二少奶奶的金凤钗,瑞下殿下不知道会不会急死。”
转头终于看向正在低头沉思的姜筱璕,没有发现她的脸色有异,只道是她有些害羞。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谢二少爷对小姐也有意,居然让苻鸢公主替他带了钗来。”一边说一边得意地自夸道:“我们小姐虽然在仪态差了些,可是在人品和学问上那都”
“打住!”兀自说的高兴的末兰被姜筱璕突然喝止住,呆怔了好一会儿。
只听得姜筱璕对她吩咐道:“马上收拾行装,带上些金银。不要饰品,只要可当钱使的那种,你家公子我要出门。”
“出门?”末兰嘴里问着姜筱璕,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了起来。边去收捡姜筱璕出门常带的行装,边问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大姑奶奶还说要将小姐好好关在府里学礼仪”
承颐在离开皇宫的当天,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隆安城,往武垣赶。但是他没能走多远,就被卢慎梓派来的人急召回去。因为皇帝司马琛当晚就突发心悸,一直帮着司马琛施针的凌宵随着承颐离开,没能再次救回皇帝。
杜永靖还没有从司马长青谋逆的事当中回过神来,卢慎梓白日里刚得了皇帝的嘱托,拿出了传位诏书。在他的一力主持下,承颐以皇太子的身份为先皇办国丧之事。
承颐没能回北武去参加姜筱璕的及笄礼,比承颐还要晚一步得到消息的赵卓恒自然也没有离开隆安城。司马琛薨逝的消息传出,赵卓恒忙命人给赵昊彦传信,承颐也派人给司马琰传了信。
司马琰在接到承颐的传信之后,将冀北的军事交给副手,自己最为信任的好友兼同僚,三品的参将武同庆。随身带了五百余暗卫先行赶回了隆安城,又让月隐玄另带一万余精卫紧随其后,赶到隆安城郊,以备意外之事发生。
先皇新丧,新皇尚未继位,卢慎梓见到司马琰突然回到隆安城,甚为忌惮,担心他趁机争夺皇权,想要以无诏回隆安城之名治罪于司马琰。不想承颐却说是他以皇太子身份请七皇叔回来协助治理国事,这使得卢慎梓想在新皇继位一事上,独揽大权的想法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