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万天雄虽然爬不起来了,但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他完全没了肆意践踏他人性命时的张狂模样,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口水眼泪鼻涕都一并的往外冒。
眼看着邢耀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奈何整个左臂毫无知觉,原来刚刚在邢耀祖一击之下,他的肩膀连同锁骨,肩胛骨都被击碎了。
除了外伤,这一击所携带的真气更是撞伤了他的心脉,再加上惊恐,他竟然爬都爬不起来了。
邢耀祖走近了之后,并不急于杀他。而是把刀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万天雄背上,默默地看着他死命的挣扎,痛苦的哀嚎。
万天雄每多用一分力往外爬,他就额外加一分力往下踩。
所以万天雄挣扎了许久,竟还是在原地蹭来蹭去。眼看自己是爬不出去了,万天雄正欲求饶,就被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这一脚下去万天雄滚出了几米远,躺在地上,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邢耀祖走近后又是一脚踩在了万天雄胸口,继续玩弄着他的猎物。
但见那昔日威风凛凛的万天雄,此时狼狈不堪,他那布满鼻涕眼泪和血迹的脸上,由于沾上了泥土,变得更是污秽粘稠。虽是如此,他竟然还对着邢耀祖卑微的讨好着。
邢耀祖见此更觉恶心,竟是褪下裤子,一股腥黄的尿液就劈头盖脸的浇了下去。
待邢耀祖把万天雄折磨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一刀一刀向他身上划去,边划边骂:“这一刀是还我叔公的,这一刀是还我姨母的,这一刀时还我表舅的……”
虽说每一刀都只是伤至皮肉,可这种凌迟的处刑让万天雄彻底崩溃了。
他也不哭喊了,也不挣扎了,就老老实实趴着让邢耀祖一刀一刀的划,极其配合。
不知划了多少刀,直到邢耀祖自己也觉得无趣了,正欲彻底结果了这条贱命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请阁下放他一条生路吧。”
邢耀祖一惊,猛地回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雨夜和万天雄争吵的白衣人。
但见来人书生打扮,面目清秀,头上束了一条方巾,看起来极其儒雅。若不是他手里提着一柄长剑,邢耀祖甚至都以为他只是过路的书生。
邢耀祖心里隐隐闪过一丝不安:“你是哪个?”
白衣男子答道:“在下万天赐,这位万天雄是在下兄长。”
“原来阁下就是太仆金榜位列前十的万天赐。看来阁下也来了一会了,怎么不早些现身?”
邢耀祖心里着实一惊,这万天赐和自己年纪相仿,没想到竟然能跻身太仆金榜前十位,可见其实力是相当恐怖。就算以自己目前的功力,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挤入太仆金榜的前十。
那白衣书生微微一笑:“什么金榜银榜,都是太仆寺的各位大人给我家老爷子面子。”
话锋一转又说道:“邢大侠,二十年前的那件灭门惨案,我已经查明,确实是家兄所为。我此次前来,就是奉家父之名,带我二哥回去领罪的。我迟迟没有现身,一是想让邢大侠出了这口恶气,二是我这兄长行为太过乖张,是该受点教训了。如今邢大侠诛杀了我万家大小二十余口,这笔帐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吧?”
邢耀祖怒道:“可笑!我邢家死得都是至亲骨肉,我杀这二十余口有几个是你万家在乎的?今日的事,你最好莫要插手,否则我连你一同杀了。”
万天赐摇了摇头:“邢大侠,怎么说这万天雄也是我的兄长,怎么处置,还是请我父亲定夺吧。你若有何不满,可随我到万剑庄,请我父亲主持公道,以我父亲在江湖中的地位名声,定不会让你吃亏分毫。”
邢耀祖不欲与他继续啰嗦:“这万天雄的狗头我是要定了,你若是要拦我,就请出招吧。”
万天赐叹了口气:“看来邢大侠今天定是要为难于我了,但是邢大侠受了不轻的外伤,万某人万万不能乘人之危。不如这样,我们就简单比拼一下内力好了。你我各出一掌,谁要是退了半步,谁就是输了。若是在下输了,家兄由你处置,若是在下侥幸赢了,那我就把家兄带走了。”
邢耀祖盘算了一下,若是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讨到便宜,不如就按他说的办,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人也不啰嗦,即刻就动起手来。邢耀祖马步立定,一掌就缓缓推出,万天赐也不含糊,跟着一掌就迎了上来。
两人的内力在两人的掌心处撞在了一起,顷刻都消散了,紧接着新的内力又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
邢耀祖心头一惊,以他内力的精纯,万天赐竟能应对自若,看起来并不吃力,可见他的内力亦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