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小刀拜师断刀客(2 / 2)小刀的刀首页

好在这股内力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新的宿主,相比那暗无天日的半截破刀,这宿主生机蓬勃,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因此这股内力也没有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反而在不经意间升级了他的身体。

在小刀沉浸在感受内力的幸福中时,邢耀祖的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把这傻小子一身的内力占为己有。

有了这身内力,别说杀一个小小的万天雄,就算灭他万家满门又算什么难事。这小子坐拥一座宝山,却不会使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转念一想,想必用吸髓刀强行吸取并不能凑效,因为这半截断刀不仅没能汲取他分毫的内力,不知为何反而让他给吸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根据羊皮古卷记载,这吸髓刀虽能吸取他人内力,但由于身体的排它性,他人修得的内力却很转化成自身的内力。

考虑到强行吸取并不可行,邢耀祖一番思索,又生一计。

邢耀祖松开了小刀的手腕,低头向小刀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师出何处?修练过什么功法?”。

小刀闻此,顿时觉得荣幸之至,这是江湖中人互相客套时才会讨论的问题,可见这位大侠是把他当作江湖中人了。

于是他便学起平日里见过的江湖侠客的样子,对着邢耀祖报了抱拳:“在下徐……徐……唉!你便喊我小刀吧,我没有师傅,也没修练过什么功法。”

邢耀祖看小刀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问道:“你姓徐,叫小刀,那徐大刀想必是你父亲了?”

小刀赶紧一五一十地回道:“我不姓徐,徐大刀是我师傅,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小刀说道最后五个字时,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如蚊蝇一般。

不过邢耀祖却听得清清楚楚,反倒来了兴趣,竟问起小刀的身世来。两人便坐在屋顶,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

……

原来当年师娘嫁给徐铁匠后,夫妻二人也算是夫唱妇随,琴瑟和谐。不过眼看徐夫人已近而立之年,腹中却无丝毫动静。

无奈之下,徐夫人便托人抱养了个半大不大的孤儿认作儿子,这孩子便是小刀。

小刀倒是有过一个文邹邹的大名,唤作徐元翰,是小刀幼时师娘特地使了几钱银子请外乡的先生起的。

初时,徐夫人对小刀乃是百般疼爱,完全视如己出。在小刀六七岁时,她便请了乡里一名穷秀才教小刀识文断字,只盼得小刀长大也能鱼跃龙门,状元及第。

小刀倒也算聪明伶俐,不出几年便能随口吟出几句歪诗,摇头晃脑的也颇有些样子。

那秀才为了讨得徐夫人的欢心,更是妄言此子有朝一日必可封侯拜相,列土封疆。

许夫人闻此大喜过望,只道是上苍怜她无后之苦,用聪明伶俐的小刀来补偿她,自此更是对小刀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然而在小刀十岁那年,徐夫人干涸的土壤上却突然孕育出了果实。小刀在那年有了一个弟弟,唤作徐元财。

自打有了亲生骨肉后,小刀的父母便对小刀逐渐疏远了,小刀的角色也渐渐从小少爷变成了众多学徒中的一员。

自此,徐府上下便无人再记得徐元翰,只识得小刀。

这些前尘往事在小刀心里压抑了多年,平日里他也无处倾诉。今日面对这头一次见的邢耀祖时,他却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说到后来,竟是越发的难过,这看似坚强的小男子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埋头啜泣起来。

邢耀祖原本也是生性纯良之人,若不是这些年的经历种种,他的性格也不会变化至此。看到小刀如此,他竟然有了一丝心软。

这眼前的少年不就是当年孤苦的自己吗?自己若夺了他一身内力,和那畜生万天雄杀人抢夺秘籍又有什么区别?

但这丝感性转眼就被自己的无情吞噬了,他心里默默道:“小刀,若是我大仇得报,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待他心思确定,他便抚了抚小刀的脊背,轻声道:“孩子,咱们都是苦命之人,你没有父母,我也没有子嗣。你若是不嫌弃,便认我做义父吧。我来传你武功,将来你若有我一半的本事,这江湖之大也是由你横着走,再也不敢有人让你伤心难过。”

小刀闻言一惊,心道:“这大叔怎么这么过分,刚认识就占我便宜。不过如果他肯教我武功那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他便问道:“太好了,那你当我师傅好吗?”绝口不提义父的事情。

邢耀祖也不强求,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小刀见此,立即就拜了下来,“咚咚咚”,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我定会跟你好好修行,绝不有辱师门。对了师傅,您叫什么名字?咱们是江湖中哪个门派?”

邢耀祖扶起了小刀,但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姓名:“为师姓朱,单名一个万字,咱们门派在江湖中被唤作三江门。从即日起,你就是三江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了。”

虽说这三江门小刀没听过,但关门弟子这四个字却是极有分量的,小刀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

当下,邢耀祖就针对小刀的情况,传了小刀一套运功的法门。

小刀虽然基本功几乎为零,但是却有着宗师级的理论高度,因此一点就透,分分钟便学会了邢耀祖偷师半年才学成的先天一气功。

若是换做旁人,还真是无法指点小刀。正是因为邢耀祖所学繁杂,加上有对洗髓心法有所领悟,才刚好能对症下药。

这先天一气功源自道家绝学先天功,对调理真气,治疗内伤都有着极好的功效,刚好能梳理小刀体内紊乱的真气。

邢耀祖这么多年辗转多处,一直被视作练武的奇才,今日见了小刀不由得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才更比一才奇。他的冷漠无情也罕见的动摇了,竟是生了爱才之心。

邢耀祖见小刀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便叮嘱小刀早些休息,拿着那半截断刀飘身而去了。

小刀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也是说不出的疲乏,翻下屋顶,回到屋里躺下便呼呼睡去了。

即使在梦中,小刀也是一刻没闲着,他梦到了自己在运行先天一气功,体内那乱窜的真气仿佛是一条条淘气的鱼儿一般,逐渐都被他抓住了,驯服了,排着队在他体内整齐地游动着。

与此同时,那些紊乱的真气也逐渐地在沉睡的小刀体内运转开来,这真气开始滋养他的肌肉和内脏。顿时小刀的体内犹如春雨过后一般,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待他醒来时,伸了一下懒腰,竟是说不出的畅快舒爽。他的眸子也是神采奕奕,干皴的皮肤也散发出了光泽,仿佛是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一般。

师兄们看着小刀都觉得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