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些,易涛眉头不由松开了少许,只是谢老四的毒品是从哪儿来,主要的下家都是谁,贩毒得来的钱怎样周转和漂白,这些关键性的问题还要易涛慢慢去调查,好在已经有了个开始,所有的秘密想来不会隐藏的太久。
另一方面,当日加害张平的凶手易涛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是以笨子为首的十一个打手干的,只不过,去的十一人回来时就剩了七个,这七人还都人人带伤,易涛已经将这七人牢牢记在了心中,就等最后和谢老四摊牌的时候一起算总账。
想起张平,易涛心里面就不由得一阵伤感,难得有这么个交心的兄弟,如今却阴阳两隔,不过张平就是张平,即算死了,也在冥冥中相助着易涛,若不是他被伏击下奋勇杀敌,砍死砍伤了笨子一行人,今日和疤脸六的交易,说不定就轮不上易涛来埋伏了。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易涛掏出手机,顺手拨了个110,既然疤脸六买到了毒品,他就有责任把这一消息告诉警方,不能让这些毒品散落到市场中去。
按向拨通键的手指忽然停住,易涛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这时报警抓了疤脸六,十有八九就会引起谢老四和小于的注意,如果他们有渠道去查报警电话,一准儿能查到是自己的电话,而这个渠道,易涛知道他们肯定有,这从齐复中、张谦祥的死以及谢老四能知道张平在大耳刘一案中的地位就可得知。
报还是不报?易涛一时犯起了犹豫,思量良久,易涛长叹一声,黯然地消除了号码,重新拨通了飞仔的电话:“是我,睡了吗?好,我一会儿去找你。”有些事情,他需要和飞仔去商量商量,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
挂断电话,易涛起身走出了沙滩,高大而粗壮的背影不知怎的却有些微驼。
随着易涛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嗖,一处礁石后忽然冒出了一个全身黝黑的纤细身影,露在蒙面巾外的一双明亮大眼对着易涛消失的方向眨了几眨,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待接通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喂,秦州公安局吗?你们那儿有个叫疤脸六的人买了五公斤,正坐船回秦州。”她声音干涩嘶哑,与她身条极不相称,分明是用特殊手法改变了声音所致,话一说完,不待对方发问,顺手就将手里电话扔进了礁石旁滚滚的海水之中。
过了午夜的兰陵静谧而安详,除了依然花红灯明的歌厅、舞厅、洗浴、发廊外,街道上清冷空旷,少见人影车踪。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奔跑声,听声音似是十几人一起纵足狂奔,足声中还夹杂着金属磕碰和咒骂呐喊的声音。
转眼间,十几人分作前后两拨出现在了街道上,前一拨是三个满身血污的青年,倒提着刀棍放足狂跑,后面是十几个各色服饰打扮的凶狠汉子,都拎着凶器边叫骂着边往前面三人撵来。
也许是早就受了伤,前面三人脚步逐渐放慢,粗重且带着浓烈恐惧的呼吸声响彻四周,竟隐隐盖过了后面的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