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吉王子听罢,拱手称谢,当即身袍一拂,但闻呼呼风响,使开一路“转轮金钢手”掌法,见其身影飘忽,掌势如潮,周身好似一道劲风气墙,场上诸人尽皆称妙。
多吉使了数十招掌法,却就袖袍一拂,有意无意,笼袖间四根肋骨疾出,竟向无伤席上飞去,势挟劲风,这一拂看似无心,却是蓄意良久,使上了八分力道,劲势何其了得。
若男疾运混元真力,挡在羊骨之前,早聚合一股气劲,那骨头于半路中,好似射向一堵棉墙,相距数尺,便就嗒嗒坠地,多吉王子心下一惊,只当她使了什么邪法,当下抽出佩刀。殿上侍卫目光一亮,铮铮拔出佩刀,成宗挥了挥手示意勿惊,但见他挥弄弯刀,刷刷刷舞出一阵青光,不过片刻,三道刃劲疾出,气劲过处,又闻三声细响,半路上却已消散殆尽,多吉王子暗劲伤人,只道刀劲所至,对手非死即伤,介时只怪他武功不济,无意间作了刀下亡魂,却未料若男无声无色间挥出气劲,悄然化解了他三道刃劲,她剑未出鞘,出招疾快,旁人皆未看清,只道是多吉王子刀法精湛,刀锋过处引动气鸣声响,一时不少人连声道好。
多吉唐突之下,见那都哇王子一副漫不经心,若无其事之态,一时惊疑不定,突闻纵身拂响,一白衣公子早立于身前,拱手道:“在下刘文钦欲领教阁下高招,请吧……。”
席间众人见那多吉刀法精湛,十有七八料及不敌,已自心生堕怠,个个暗自庆幸自己还未上台献丑,竟还有人上前送死,无不惊舌瞠目,暗暗生奇,目光齐然聚向二人。
多吉王子也不示弱,但听得呯呯作响,两人掌力交错,你来我往,都想争当第一,迎取公主,交手之际,皆使出混身懈数,毫不相让,堪堪斗了数百招有余,不分胜负,打到最后,竟变作内力比拼,两个面色通红,斗大的汗珠顺颊直下。二人皆知这般比拼下去,难免两败俱伤,介时哪还有气力与众人相较,况且那都哇王子与日本足利世子尚未出手,虽是无奈,高手比拼之际,却容不得半点差迟,一时谁也不敢先收。
成宗皇帝亦看得惊了,言道:“朕已见着二位爱卿功夫了得,权且住手罢。”哪料二人竟不为所动,经一名金甲卫官附耳一说,成宗皇帝道:“这……,这如何是好。”
无伤只觉任他二人比拼下去,轻则内力尽耗,重则命毙当场,拱手道:“皇上,臣有法让两位世子罢手。”成宗喜道:“爱卿只管试来。”但见他纵身一跃,双掌疾下,抵于他两百汇穴上,二人皆是一惊,只道这都哇王子出手,必是来取我两性命,纷纷刺目相对,但觉头顶一股暖流直下,悄然化开二人掌间劲力,两人双掌渐渐垂坠下来,被无伤轻轻一推,各自飘于席上,二人只觉奇怪,惊诧之余,略一运功,虽内力所耗损,全身倒是安然无恙,并无半点损伤。
刘文钦已瞧出这都哇王子内力非同小可,心下暗暗称奇,呆愣了片刻,拱手道谢,唯独那多吉王子大声喝道:“这回不算,皇上,若不是他上前捣乱,臣下已经胜了。”多吉王子手指着无伤,适才经无伤悄然催功,他只道那白面书生已然力竭,是自个运岔了气,一时失了先机,反将一肚子气撒在无伤身上。
成宗笑道:“爱卿无需争辩,你与刘爱卿武功不俗,朕都瞧见了,暂请入席,朕自有分晓。”多吉王子虽心有不甘,奈何皇帝这么一说,当即退身入席,将一肚子闷气又憋了回去。
成宗又道:“都哇王子出手不凡,朕闻东瀛国足利世子武功高强,就请两位爱卿一显伸手,让诸君开开眼。”东侧那假世子当即拜过,纵身跃上场来,拱手一礼,即刻欺身而上,无伤本欲仔细辨别一番,未料他出手疾快,当下假意迎敌,又故意与他贴身而搏,那假世子只道对手甚是难缠,一时施展不开,惊出一脸盐霜,犯难之际,但闻对方于耳畔轻声语道:“候三哥,我是宋无伤。”这番话说得音声极微,字字经由内力贴耳传音,旁人决难听到。
那假世子听得明明白白,细细一认,“啊”地一下,险些唤他出声,此人果是候万赢,这番厮见,又惊又喜,二人心照不宣,一时手上拳脚相接,候万赢亦轻声地道:“师父,你去见安西公主,我便要输与你了。”却闻无伤道:“我们打个平手,你与东门姐姐也随我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