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倒地的尸体大多是逐月山庄的弟子。这次虽然笛歌败了,可逐月山庄也难再恢复元气。
黄昏将至,天边的云层变成了惨淡的黄,那黄色带着枯萎与凋零,照得人心荒凉,死气沉沉。
尸体一个接一个的从逐月山庄后门抬出,往后山里去,海楠天吩咐过要将这些人好好安葬,淹埋尸体的人也不敢怠慢了去,在后山上挖了个大坑。
这次的事,海楠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感激飞砚钦的,今过这一战,他估想冥幽教的人近期内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
晚间,海楠天,苏志远,飞砚钦,海珊瑚一同在逐月山庄吃饭,飞砚钦本想先走,但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与海家人吃饭了,海楠天又一再挽留,便留了下来。
四人围着雕花圆木桌坐下,桌上的菜已经上齐,边上摆着两大罐西州陈年老酒。
“来,砚钦,志远,咱三个老爷们喝一杯。”海楠天拿起桌上的酒坛子,先给飞砚钦满上一碗酒,又接着给苏志远倒,最后才给自己添上一碗。
三人一饮而尽。
又接着喝了三杯,海楠天才说道,“这次多亏了你鼎力相助,以后你就是我海某的兄弟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是认你这个小兄弟了,以后若遇到难处,需要海伯伯帮忙的,只要是我能替你分担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见海楠天消除了对飞砚钦的偏见,海珊瑚心里头也是高兴,她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量不多,“我也要敬飞大侠一杯。”
“女孩子家的喝什么酒。”海楠天轻声说了句,也算不上生气。
海珊瑚将盛酒的碗抱在怀里,“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喝酒了,谁规定的,而且我又不喝多,只浅尝尝罢了。”她小酌一口酒,接着道:“从今天起,我海珊瑚做了个决定,我也要开始好好跟爹爹学习武功,当个女侠士。”
“大哥,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你又何必拦着呢!”苏志远倒也开明。
“就是,那冥幽教的那什么护法笛歌,不也挺厉害的嘛!她都能把人打趴下跪地求饶,我为什么不行,我才不要娇滴滴当温室里的花朵,我也要闯荡江湖。”她十分激动,似乎已经为将来做好了打算。
“学武我不反对,学身本领也好,以免在外头被人欺负,但是你要想闯荡江湖,爹可是第一个不同意。”他心中依旧担忧,也许冥幽教占时不会再出手,但他们一定会再来的,这其中的恩恩怨怨终究是要算清的。
飞砚钦安静坐在一旁,不苟言笑,他听着她说的话,那清脆的黄鹂鸟叫般的女声,继而道:“海伯伯,这你不用担心,我想她应该是一时兴起,习武之路枯燥难耐,以她那活泼好动的性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冥冥之中,他已然将她看得透彻。
她就是爱耍嘴皮子功夫,关键时刻还得他来保护她。
被那凌厉的目光盯着,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被切开的榴莲,里面什么样,那双富有洞察力的双眼早就看透了。
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我,我才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的要当女侠士。”
苏志远左右看着坐于面前的两位年轻人,他发现飞砚钦落在海珊瑚身上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感情色彩,凭他多年的经验,他是不会看错的。
“珊瑚啊,听你苏伯伯一句,你苏伯伯可不是要反对你的意见,只是世道险恶,你一个女子要闯荡江湖始终是让人不放心,若是能有个人时刻陪着你,保护你,和你相互照应,你父亲也就不会反对了。”
“那也行,可是想要找个高手同行,简直太难。”海珊瑚说道。
“说起来,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苏志远望向海珊瑚,又转头看向海楠天,见他没有异议,才接着说道,“我看眼前这位飞少侠就年轻有为,人又仗义,今天还出手救了我们逐月山庄,大哥你说他们俩人若是能在一起,那可多登对啊,男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