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海楠天咳嗽了起来,他有内伤,那是许多年以前被那个人一掌击到腹部所残留下的旧疾。
海珊瑚一脸担忧,“爹爹,你是不是旧病又犯了,白姨的药你按时吃了吗?”
白眉不仅是海楠天的旧友,还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吃了,我好着呢,你不必担忧”,最近他为逐月山庄的事操劳过度,所以才会旧疾再犯。
“明天就是十五了,你来得正好,爹有事和你说。”
海珊瑚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晚你就去你白姨那儿,躲的远远的,若是过了明天我还活着,你就回来,我若是熬不过明天,你就远走高飞,不要再提逐月,不要再想还有我这个爹,我会叫阿月替你准备好盘缠,够你过下半辈子。”
海珊瑚觉得鼻尖酸酸,她望着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的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难道那冥幽教真有那么可怕吗?连他爹都打不过……
“不是还有苏伯伯在嘛!而且,我今天去找飞砚钦了,他也答应了会帮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不信,不信她从小到大都视为骄傲的爹有一天也会变得渺小。
“你呀,从来就不听我的话,爹让你不去找他,你偏要去求他,哎,罢了。”海楠天深知海珊瑚也是为逐月山庄着想,但是,自从那天飞砚钦拒绝帮助逐月山庄后,他就不喜欢这个性格乖张,冷淡的年轻人了。
“珊瑚啊,你就听爹的,去找白姨,还有一件事,爹也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
“远离飞砚钦,他不适合你。”海楠天自认为看人很准,像飞砚钦那样的人,海珊瑚和他在一起必然会吃亏。
她又想起来他冷漠无情的话,那个人再也不愿见她,还剥夺了她喜欢他的权力,让她永远也不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心里的悲伤弥漫开来,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了,对于感情她有了心思。
抛开儿女情长,她对海楠天说道,“爹,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你让我远离飞砚钦,我答应你,我会做到的,但是现在逐月山庄危难当前,身为爹的女儿,逐月山庄的一员,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离开,冥幽教与逐月山庄为敌,就是与我为敌,我不要做逃兵,我宁愿死于战场,无怨无悔,我要和爹,还有所有逐月山庄的弟子一起并肩作战。”
海楠天望着海珊瑚那毅然决绝的脸,就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心中感叹万千,“好孩子,你是个正直的好孩子,可是这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爹年纪大了,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可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时光,爹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啊!你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等到那时候你就明白爹的心思了。”
海珊瑚突然站起身,“我不会走的,我绝不会在危难之际抛下你们独自一个人躲躲藏藏,与其那样窝囊着活着,还不如一死,留个好名声。”
见她那坚决的态度,海楠天知道再说也是无益,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要留下,那就留下吧!,但是你要答应爹不许冲动。”
气氛得以缓和。
“谢谢爹,我的好爹爹。”
海珊瑚走上前搂着海楠天的肩膀,两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相互给予力量,希望能度过此次难关。
飞砚钦会来的,她坚信,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