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记得自己是从一个排水口爬回到地面上,然后给哈琳打了个电话,可还没说上两句便因受伤过重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人晃动自己的肩膀,还有人在焦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哈琳,接着又出现另外两个女人的声音,然后自己的身体便被人搬到一辆汽车上,接着他就又睡着了。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卧室的柔软床铺上,房间看着比哈琳的公寓还要破旧,而且充满了香水、腐木和猫尿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儿,一只小猫正懒洋洋地趴在他枕头旁边打哈欠,见他醒来后却机警地跑掉了。
凌峰转头,看到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透进屋里,显得明亮耀眼,一时间晃得他有些头晕,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势,用手一摸,虽然伤处仍是疼痛不减,但已被人仔细处理过,至少折断的十几根肋骨让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全部都接上了。他有些奇怪,哈琳是心理医生,应该不懂得怎么接骨,那么是谁帮自己做的这些呢?
此时从客厅方向传来哈琳那气急败坏的叫喊:“喂!你不要乱动他的东西啊,很危险的!”
接着又有一个声音答道:“哎呀真小气,我不就是看看嘛,又不会把你男朋友的东西抢走,唔……这个方形的金属盒子是什么?好沉呐。”那声音稍显稚嫩,应该是一名少女。
凌峰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哈琳和别的什么人救出了险境,于是心中稍安,勉力起身下床,强忍着胸口的痛楚,缓缓往客厅走去。
客厅很宽敞,但却非常杂乱无章,地毯上泛着阵阵潮气,沙发脏得无可救药,各种家具胡乱地摆在靠近墙的地方,窗户旁边有一排衣架,挂的都是女人的衣服。
然后他便看到哈琳无可奈何地瞧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后者正跪在地上,充满兴奋和好奇地试图打开一个桔黄和灰色相间的金属盒子,盒子的正面还写着几个喷漆字。周围则散落着从凌峰的空间袋里掏出来的所有武器和装备,竟然还有七只猫围着它们嗅来嗅去。
凌峰轻咳了一声道:“那东西用手是打不开的。”虽然他对少女乱动自己东西的行为颇有不满,但想到她应该是和哈琳一起把自己救回来的人,并且摆弄的又不是枪械之类的武器,也不好斥责她。
“啊!你醒啦?!”哈琳见凌峰已经能下床了,开心得叫出声来,少女则像个被大人发现做错事的顽童一样,笑嘻嘻地把双手缩到背后。
接着哈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几步跑到凌峰面前扶着他说:“你不能这么快就走动,凯尔小姐说你伤得很重,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下床。”
“我不要紧,谢谢你。”凌峰见她满脸关切的神情,心中感动,随即听她说到“凯尔小姐”,微皱了下眉问到:“谁是凯尔小姐?这个小姑娘么?”
还没等哈琳回答,少女撅起嘴巴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小姑娘!我叫霍莉,是“凯尔小姐”的助手。”说完还一脸的洋洋得意,显得颇为自豪,见凌峰并没有对她私自动这些装备表现出反感,便又低下头研究金属盒子了。
凌峰叹了口气问:“那凯尔小姐是谁?”
“我不是什么小姐,叫我塞琳娜就可以。呵,你居然这么快就能醒过来,身体素质还真是远超常人。”一个优雅的声音说道,凌峰想不到屋里竟然还有人,转头急看,见到一个女人正面带微笑地倚在房门上,她长相美艳动人,身材高挑性感,混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居然是上次在刘记饭店与哈琳撞衫的那个女人。
“是你?”凌峰一见是她,心中大为戒备,这女人当时与贝恩手下的雇佣兵接头,虽说后来不知因为何故闹得大打出手,但其行为仍然很是可疑,
哈琳见凌峰脸上浮现出怀疑之色,想起他在丛林中长大,缺乏与人交往的经验,怕他又说出什么过于随性的话,惹得塞琳娜发起火来可就不妙了,连忙把塞琳娜受贝恩的雇用盗窃政府的地下隧道图,将其交给贝恩后,却被他的手下袭击并企图灭口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是这样……这么说你是想向贝恩复仇了?”凌峰问道。
塞琳娜摇摇头:“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