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想想也是,在此之前,他一直呆在北平,可那时程云彪及其黑仙会已经强势将近一年,在此期间,庞越一直被压制,但其实,他们庞家就是黑仙会所膜拜的黑仙!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山崎玉,见对方脸色骤变。
“黑仙会所能用的,就是人们内心的恐惧,他们拥有洗脑盒子,可程云彪大字不认识几个,怎么会研制出如此高深的东西?你可以说是红美子给他提供援助,但我看来,红美子庞越都被你利用了,难怪第一次见到那盒子,你就操纵地非常熟练,我没来永定前,你就打定了这主意,只不过当时你选择的傀儡,是程云彪,为了控制他,你选择了他们供奉的黑仙,本来它只是个旁门小神,但通过洗脑盒子,能让会徒经历如真实般的感觉,他们以为自己真的见到仙人,自然会对黑仙虔诚,到后来,你们发现程云彪过于迷信那套东西,以至于行事偏离了你们设定的目标,而且他开始有了个人野心,私自和红美子联络,把自己变得半人半鬼,于是你们决心除掉他,正好那时我来到永定,你当时就准备把我扶植成傀儡吧?”她冷笑着问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真没选错人!”山崎玉笑了,等于承认了她刚才说的话。
“这很简单,本来我和黑仙会作对,根本不关你的事,可你一直很热心,给我帮了不少忙,我想你既是在帮我,同时也在考验我,看我够不够当你傀儡的条件是吧?”
“也不全是,”山崎玉说,“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怕程云彪行事狠毒,真的伤害你。”
“得了吧,”陈菲菲面带不屑,“你只喜欢你自己,要是你真喜欢我的话,也不至于处处骗我,即便前几天我住院的时候,你还费尽心思劫持我的思维,把我骗到火车上去,还演戏给我看,实话告诉你,从那时开始,我就在怀疑你,并且事实告诉我,这种怀疑是正确的。”
“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还是被你看穿了,那时蓝玉如还活着,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山崎玉问道。
“有两点,”陈菲菲说,“一个是韩阔聚,一个是我爸爸,你安排他们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就是让我相信他们,可我凭什么相信他们,就以为自己身处险境?实话告诉你,在永定这地方,环境实在太险恶了,为了生存,我已经养成一个习惯,从不相信任何人,每个人都可能戴着面具,唯一值得信赖的,只有自己。”
“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和我在一起?只要你听从我的吩咐,咱们两人的合作一定会很好。”山崎玉笑道。
“就算我拒绝,你也不用发愁啊,”她讥笑道,“台上不是还站了个和我一样的女人吗?你就让她一直替代我的位置就可以了,何必和我在这儿浪费唇舌呢?”
“实话告诉你,那女人就是马丽,是我让她假扮你的。”山崎玉说,他说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个局必须布得天衣无逢,他知道自己如果早些对她说出一切的话,她肯定会恨自己害死了陈忠海,因而在心里痛恨自己,所以想先把她放到自己身边,蓝玉如也吃了他研制的分裂药,为了活命,自然要替他办事,绑架李山之所以失败,就是他暗中策划的,失败后,渡边派人追捕她和耿长乐,见她无路可走的时候,他正好提出建议,让她住到北岗医院,等于把她软禁起来,随后又让马丽先替她去做那些事,等到两人感情恢复,再告诉她真相,不想事情没按照他的意愿发展,胡魁为了保住自己性命,擅自在医院搞出个白毛僵尸灵异事件,让渡边等人过早介入进来,打乱了他的部署,以至于在宪兵队里,她被耿长乐接走,让他无人可用,就这样,马丽一直扮作她的模样,直到刚才。
“李山也一样吧?他的精神病根本没好,只是被你植入了别人的意识,对吧?”陈菲菲问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李山被宣布治好后,他说话办事和以前风格完全不同,原来他书生气十足,现在却令人望而生厌,一脸汉奸般谄媚的表情,同一个外表,不同的人格。
山崎玉点点头,他说李山脑子里的病很严重,只怕没办法医治了,自己只能给他植入外来意识,这些人在他的控制下,已经组成了一个严密网络,每个人各司其职,他已经可以控制县政府还有宪兵队,现在就等着她本人驾临。
“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我觉得你应该和我结婚,而不是那个八路小子,只有我心里真的有你,而且…”说到这里,他突然咽了口吐沫,把最后要说的话硬生生给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