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东西吗?”他把文件夹递到赵兴忠跟前。
作为回答,对方点了点头。王登学翻开细看,发现前面的签名都是红美子留下的,囊括了从她到达永定一直到被微波烧死这段日子,其中就包括了田王庄灵异事件那几天,就在事情发生之前,账目上看出红美子一下取出了两吨糖料,签名下面都有时间,而且签名都用的汉字,他对比时间和名字,发现红美子死后,有段时间是空白,直到近期,提取又开始密集起来,而且签名落款,都是陈菲菲。
他对比密令和账单,发现两者笔迹相同,这本来足以确定,陈菲菲和日本人关系密切,很可能成了双面间谍,但王登学不是那种草率下结论的人,他回忆起一件事,就是魏团长第一次遭遇鬼兵吃亏时候,他曾经去过县城,和陈菲菲联络,当时陈给他画了一张画像,画的宁文吉,他对那张画印象很深,包括她的运笔,停顿,在看手中的账单,尽管上面字体和她的笔迹一样,但能看出笔迹上很多停顿粗细一致,很像是刻意写出来的,非常不自然,他又困惑了,因为他一直觉得经常画画的人,写字不可能这么犹犹豫豫的。
“你说他们要在城里制造爆炸,会有大事发生,到底有什么大事,是不是跟我们有关?”王登学问他。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赵兴忠说,“这段日子我一直呆在这儿,城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能听说这些还是上次进城的时候,听陈县长说的。”
“她还说过什么吗?”王登学看他不想是说谎的样子。
“县长那次喝了不少酒,说的话可多了,”赵兴忠翻着白眼回忆道,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什么:“对了,酒过三巡后,她曾经小声跟我说过,说追金童子即将降入神奇国度,从此以后,永定乃至华北,甚至整个中国都将进入新时代,她说这日子很快就会来临,让我在这儿好好呆着,时代更迭后,他们就把我从这鬼地方接出去,而且下半辈子高官厚禄,听她那意思,感情永定要改朝换代了!”
“这话你信吗?”王登学冷笑起来,心说这不像是陈菲菲能说出的话,她要是真这么说,只能证明她疯了!
可赵兴忠却说:“刚开始我也不信,觉得有日本人在城里,她能怎么样?但后来发现渡边对她和李山的话言听计从,我觉得很奇怪,包括小野太君被活活剥皮,一个日本太君,就因为中国人几句话,就被渡边给弄成那样,我发现渡边他们好像也中了魔障,被她牵着鼻子走,而且这东西也是上次我进城的时候,她给我的,还教我怎么用。”他说着撩开衣服,给王登学看里面的电磁铁线圈。
他没吭声,脑子里分析着赵兴忠的话,其他地方都没啥破绽,但赵兴忠说到和她喝酒,让他感觉不对劲,都知道她怀有身孕,而且马上就要生产,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去喝了不少白酒,他觉得她没这么二百五,可赵兴忠言辞凿凿,很确定那天她挺着大肚子,的确喝了不少酒,似乎根本没把那当回事。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经过赵兴忠这番话,他心里原来的问号都消除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更严峻的问号,它们替代了先前的疑问,却把自己拉入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