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事你学不来,”赵兴忠斜眼瞟着他,略带不屑,“保定有个高人,擅长各路轻功,皇军得知后,把他请到特高课当教练,每月光薪水就领二十块大洋呢,我被皇军收编后,就拜的这位高人为师,日夜观摩,这才学到一点皮毛,想你这样天赋不足的,很难。”他咂吧起嘴唇来,表示此事的确对他太困难。
“你就吹吧!不就是蹦吗?”我要是吃饱饭,蹦的比你远!”薛半仙很不服气。
“实话告诉你吧,我可不是只有这点本事,漏点绝活给你显摆显摆吧!”赵兴忠冷笑道,接着他快步爬上土丘,站在顶端,接着展开斗篷,用力往上一窜,就看他双脚离开地面,竟然在空中滑翔而过,轻飘飘落到自己跟前,他在空中舒展四肢,宛如一只大鸟,薛半仙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自己刚才被吓得失足跌落,敢情就是不经意间看到赵兴忠在空中滑翔所致,这种长距离滑翔的功夫,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咋样?这回服气了吧?”刚一落地,对方快步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得意。
“真行,你可把我吓得够呛!”薛半仙无话可说,只得承认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没这点功夫,大半夜谁敢跑到八路的驻地来冒险?”赵兴忠笑道,“这回没白来,路总算探清楚了,太君要把周围地形都看遍,这地方很偏僻,皇军就是看中了这点,等到明天天一亮,大部队就会偷偷进驻过来。”他感觉赵兴忠似乎兴奋地过了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往外讲。
两人胡乱聊着,突然听到远处音乐声再起,赵兴忠裹起斗篷,面露急色。
“太君着急了,在催我呢,不能和你闲聊了,我得马上过去。”说着要走,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郑重其事地叮嘱他,说自己今天跟他讲的,都是绝对机密,让他千万不可跟别人说起,薛半仙连连点头,其实心里早把他的话牢牢记住,感慨自己这趟抄小路还真及时,竟然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情报。
就在谷底,两人分道扬镳,薛半仙趁着夜色继续赶路,见过赵兴忠后,他不再害怕,谷娘娘冤还真是邪门地方,他没想到赵兴忠竟然短时间内有了这么出众的本领,自己还得靠两条腿跑路,心里难免羡慕嫉妒恨,同时又有些害怕,一个听着诡异音乐的日本军曹,再加上个能在夜空中无声飞行的汉奸,他真有点害怕了,觉得对方阵营中真是妖人云集,这些人各个诡异莫测,这次幸好遇到个跟自己相熟的,要是换做他人,只怕自己这条命就扔到荒地上了,人的心理很微妙,在不知道真相前,他害怕鬼,等得知“真相”后,他又开始害怕人,其实他要是早点结识陈菲菲的话,就不用如此纠结,去年深秋时节,赵兴忠的哥哥赵兴义曾经到北岗医院去劫持陈菲菲,薛半仙要是那时候见到她和耿长乐悬浮在房间中的情景,此刻断然不会如此失落,看似匪夷所思的现象,背后都有必然的解释,没人能超越物理定律而存在,只能利用它。
薛半仙至今不明所以,他只是挽起裤腿,深吸一口气,迈开双腿继续往根据地狂奔,对方倒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得很清楚,但是和他聊了这么长时间,甚至都没问问他,深更半夜匆匆前行,目的究竟何方?也许是赵兴忠忘了,或者还有其他,一跑起来,他就累得喘粗气,无暇去琢磨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