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从周冒了一身的冷汗。这是孟绝海催动千里追风马上前来了,喊道:“葛将军,这一阵让给某家吧。”
孟绝海与周宝对阵,互报姓名,二人都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是员猛将。
二人战在一处,都是使刀的,真是一场好杀,只见:。一个手中利刀刺前胸,一个回首提刀怀中抱,这个顺风摆柳拦腰锯,那个双手把刀往上碰。一会时偃月宝刀寒光闪,一会时象鼻大刀起大风。两边将士也不闲,鼓鲁鲁两军鼓打震天响,闹吵吵三军呐似喊山崩,疆场上马快人急看不清,只见白茫茫两口大刀分上下。
战到八十个回合,周宝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头上开始冒汗。一是周宝上了年纪,二是他纵情声色,亏了身体。
周宝处于下风,再世盟府刘浩与武潘安刁頵商议道:“周节度看着要败,我们也都跟孟绝海战过,不是他的对手,不如我们改变战术吧,我们后楼都号称天下无敌,不如将斗将改为斗兵吧。”
武潘安刁頵点了点头,说道:“刘将军说的对!”
旁边金面子都薛朗脸上缠着绷带,听说要战,也来说道:“二位将军,这件事我也可以出力。”
刘浩点了点头,说道:“贼军摆的是鱼鳞阵,弱点在两翼,我和刁将军分别带一支人马去攻其两翼,薛将军守住中军。”
部署已定,刘浩、刁頵各带一支人马朝着义军的两翼冲杀而去。义军阵上葛从周正仔细观阵,未曾防备,两边义军一时慌乱了起来。
葛从周见事不好,急忙传令:“张归霸,你快带人去左翼支援,张归弁,你去右翼支援。”
这时,薛朗也下令鸣金,周宝心中大喜,圈马返回本阵,不住地喘气。
周宝喘气稍定,已看出阵势,将刀一挥,说道:“后楼都弟兄们,立功就在今日!给我冲杀!”
此令一下,薛朗催马第一个冲出,后楼都的官军如狼似虎一般,向官军冲去。
此时义军阵上,孟绝海紧皱双眉,葛从周见官军冲了上来,把银戟一挥,喝道:“弟兄们,给我冲!”带领义军也冲了上去。孟绝海无奈,也催马冲杀进去。
后楼都的官军是周宝一手调教,勇猛非常义军都是穷苦百姓,铤而走险,反叛朝廷,又历经百战,也是战斗力超强!
润州城内,好一场恶战!真是血肉横飞,尸骨满巷,杀气冲霄汉,斗志满乾坤,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
这场拉锯战,后楼都冲杀了三个冲锋,也没有把义军击退。后楼都可以说是所向披靡,这次却遭遇了劲敌,士气大大受挫。
周宝看太阳偏西,天色已经偏暗,便对刘浩说道:“近日先战到此处吧,鸣金收兵!”
官军鸣金。后楼都也顾不上收阵亡官军的尸体,有序退回夹城。
葛从周想指挥义军从后掩杀,被孟绝海拦住,说道:“葛将军,官军撤退有方,追杀怕是讨不到便宜,我们也收兵吧。”
义军打扫战场,后楼都和官军阵亡都在五千左右,受伤者不下万人。
再说官军,周宝带领大军败回夹城,传令刘浩和刁頵分别负责上半夜和下半夜的防务,其余人等好好休息,等待来日再战。
周宝返回节度使府,草草地吃了晚饭,衣不卸甲,早早地躺下休息。周宝激战一日,很快就沉沉睡去。
金面子都薛朗也返回自己的军帐,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看着铜镜里自己显眼的那个大疤,以及缠着的绷带,恨得咬碎刚牙,心中怒道:“我薛朗跟随周节度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从未遇到过对手,没想到这几天接连两次受伤,破了我的相貌,让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玉姐!”
薛朗越想越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安睡。
等到二更时分,薛朗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窗户上有轻轻的三声叩窗之声,“笃笃笃”。又有女子轻轻咳嗦的声音。
薛朗立即清醒,大喜,急忙从抽屉里取出一身黑色衣服,蒙上脸面,悄声走出房门,对深夜中一个黑影说道:“姐姐久等了,薛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