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刺史府走进来一人,柳彦璋、柳彦随、彭攒一看,肯定是王彦章的弟弟了,此人跟王彦章相貌酷肖,也是一个壮汉,只是比王彦章稍微矮了一点,但也有一丈高的身材。
这人一眼就看到了王彦章,大步上前抱住王彦章,大哭道:“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王彦章喝道:“给你说过多次了,不要那么没出息,一个大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先不要哭了,我来给你引见一下。”
王彦章对柳彦璋三人说道:“三位哥哥,这是舍弟,名叫王彦竜,也随我学了些粗拳笨脚。我还有个三弟,名叫王彦童。”
竜,是龙的异体字,也念做龙,是龙中低等者。
王彦章对王彦竜说道:“这是三位哥哥,叫做柳彦璋、柳彦随、彭攒,上去给哥哥们磕头。”
王彦竜强忍泪水,上前给三人施大礼,柳彦璋急忙伸手相搀,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快请坐下。”
亲兵搬了把椅子,让王彦竜坐下。
王彦章问道:“老二,你不在家和老三孝敬老娘,出来找我何事?”
原来,王彦章父亲已经故去,家中还有个老母。
这句话一问,王彦竜又大哭了起来,说道:“老娘半年前已经故去了,现在三弟料理后事,我出来寻找大哥?”
王彦章是个孝子,闻听此言,如同晴天霹雳,痛彻心扉,抱头痛哭,柳彦璋三人也忙来解劝。
哭了半日,王彦章止住哭声,问道:“老娘怎么故去的?”
王彦竜抽泣答道:“自去年开始,老母亲吃的很多,但是却日渐消瘦,去求医,寿张县的先生看不出什么病症,后来我和三弟到推车到郓州去看,郓州的先生说老娘得的是消渴症,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几个月前便故去了。我和三弟办了后事,留三弟在家,我出来找你。我不知道你在何方,便四处乱撞,正巧到了鄂州,有军士尊称我为王将军,我上去习文,才知道他们把我误认作是哥哥,我才找到了哥哥。”
王彦章又哭了一番,随后又转身对柳彦璋三人说道:“三位哥哥,小弟老娘去世,我不在身边,是大大的不孝。我要回家守孝,不能继续跟随哥哥们了。要告辞了。”
柳彦璋知道王彦章是员大将,有意收拢,但是守孝是人之大伦,不好阻拦,边说:“贤弟,节哀顺变,莫要太过悲伤,回到家乡,也替愚兄在伯母坟前上柱香。”又命人打包了很多金银珠宝,给王彦章带上。
王氏兄弟千恩万谢,与柳彦璋等人洒泪分别,回到寿张县守孝去了。后来王彦章以寿张县淤泥河为根据地,在黄河为盗,做了水贼,后来风云际会,扶保朱温,为当世之名将。
王彦章走了没过几日,黄巢便到了鄂州,消息传到刺史府,柳彦随听说黄巢来了,大喜,说道:“哥哥,黄大哥到了,我们快出门迎接。”
柳彦璋却久有割据之心,自立为王,听说黄巢到了,心中不免失落,没有立即表态,沉思了许久,才命令挂上“冲天”、“均平”的义军大旗,开门迎接黄巢。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
黄巢、尚让、葛从周、孟绝海与柳彦璋、柳彦随会师,柳彦随又引见了彭攒,黄巢非常高兴,加封彭攒水路将军之职,依然在柳彦璋手下使用,彭攒大喜。
黄巢下令鄂州城上挂上义军大旗,震慑周边,义军士气大增。
没过两天,柴存带领水路兵来到。长江比湘江水流激荡,江边又有官兵把守,柴存偃旗息鼓,所以到来的晚了。
又过了两天,邓天王、盖洪带领人马七万来到。原来邓天王一路一直在附近各县劫掠,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很多穷苦人也抢着加入义军,所以这一路最有资财,人数有最多,士气最盛。
邓天王到了,黄巢大喜,说道:“贤弟,你所带人马所向披靡,立下大功一件。”
邓天王哈哈大笑,道:“都是托哥哥洪福。”
义军在鄂州胜利会师,人数达三十万人,非常高兴,欢饮了几日。
这一天,黄巢在刺史府升帐议事,把尚让的地图挂到墙上,与众将商讨下步战略部署。
黄巢说道:“昏君给我们义军布置了诸多防线。如今荆南王铎、湖南李係都已被我们打败,山南东道刘巨容也被我们甩下了,江西曹全晟大儿子被我们所杀,曹全晟也被调走。如今只剩下润州的周宝和广陵的高骈,还有信州的张潾。”
润州即今天镇江,广陵即今天扬州,信州即今天上饶。
黄巢指着地图说道:“过了鄂州东下,便到了淮南、江西境内,正是高骈匹夫的地盘。我们义军之前曾在此地被高骈匹夫用混天阵所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这次定要与高骈匹夫争个高下,一雪前耻。”
众将群情激奋,尤其以邓天王声音最大,说道:“哥哥,这高骈匹夫不足为虑,某家如果遇到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黄巢见士气可用,也是非常高兴,说道:“上次我们全军都在信州,所以才被高骈匹夫包围。前车之鉴不可不察,我们切不可聚集在一处,还是按照我们的常规的战术,分兵作战。一处有难,其他路人家前去接应,如果互为策应,方是上策。”
众将都点头称是。
黄巢满脸严肃,众将都知道黄王要传将令了,都正襟危坐起来。
黄巢从令筒中抄起第一支令箭,说道:“柳彦璋听令!”
柳彦璋没想到第一支令箭能叫到自己,愣了一下,急忙站起出班,高声应道:“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