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章说道:“这都是我出去要来的账。”
很快走了十里路了,二人又坐到路边休息。这是听到一声鸟叫,一坨鸟屎正落到章九章头上。
章九章大叫晦气,走出几步,抬走看,原来路边有棵碗口粗的樟树,树上有个鸟窝,正是鸟窝里的鸟屙的屎。
鸟类不分大小便,都是一个肠子里出,所以鸟屎又稀又臭。章九章擦了半天,边擦边破口大骂。王彦章在一旁微笑看着。
章九章骂累了,对王彦章说道:“王兄弟,你会爬树吗?你爬上树上,把那个鸟窝掀了,我给你十文钱。”
王彦章看了看这棵樟树,说道:“爬树我不会,我倒可以把这棵树拔出来。”
章九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有骆驼不吹牛,说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王彦章反驳道:“章先生,不要刻薄人,我不是说的大话。”
章九章眼珠一转,说道:“王兄弟,我们再打个赌可好。你如果把这棵树拔出来,我把我这个包袱给你,如果你拔不出来,你到我绸缎铺给我白做一年的工。”
王彦章说道:“就依你了。”
王彦章把宽大的英雄氅脱了,紧了紧腰带,用背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使劲靠了靠樟树,让樟树的根松动,再双手抱住樟树,左右晃了几晃,树根出的土已经开裂。
王彦章抱着树干,大喝一声,把樟树带根连土拔了出来,树枝子打坏好几棵树,鸟窝里飞出去几只鸟,摔下了几只鸟蛋。
章九章看的目瞪口呆,嘴巴大张着合不上了。
王彦章背起包袱就走,章九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扯住包袱,说道:“你不要抢我的包袱啊!”
王彦章说道:“这是你赌博输给我的,愿赌服输,你怎能赖账。”王彦章使劲拽了一下包袱,把章九章顺带着带了个大跟头,一头栽到地上。
也是章九章倒霉,正栽倒一个石头上,摔得脑浆迸裂,鲜血跟那些摔碎的鸟蛋流到了一起。
王彦章见章九章没在起来,过去一看,章九章头冒鲜血,用手摸了摸,没有了鼻息。
王彦章也是惊慌,赶紧逃离了现场,跑到了浔阳江边,正好遇到了彭攒。王彦章急于要过江,才被被彭攒劫财,后来遇到了柳氏兄弟。这就是以往经过。
……
三人听了王彦章的经过,彭攒说道:“我还误以为王兄是强盗了。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彦随说道:“既然是你赌博得的,这包袱就该是你的。章九章的死与你无关,即便有关也是误伤。”
柳彦璋说道:“这个事情没有外人知晓,即便有人知晓了,也没有人赶到我二贤庄上来抓人。”
四人又欢饮起来。柳彦璋说道:“王兄,你我甚是投契,我有个提议,愿与你结拜为异性兄弟,你可愿意。”
王彦章很爽快的说道:“某家求之不得。”
柳彦璋大喜,命人取来刘关张的画像,摆上香炉,四人一起跪倒参拜,说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四人在此义结金兰,当学桃园三结义,不学孙膑与庞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四人叙了年庚,柳彦璋最大,柳彦随第二,彭攒第三,王彦章最年轻。王彦章此时还算蛰伏,都不算崭露头角,后来才成为盖世勇将。
义弟与义兄见礼后,重新落座,关系更为亲密。
以后王彦章就留在二贤庄,与二柳切磋武艺,王彦章从二柳这儿学不到多少本领,就提出来要跟随彭攒使船,学习水性。
王彦章也是聪明,很快就学会了游泳,慢慢得精通了水性,又学会了撑船。
王彦章觉得这撑船的船篙不错,就依着样式到九江城打了一把浑铁篙,重一百二十斤。这浑铁篙又能直接当枪用,只是没有枪缨。王彦章闯出来一个名号,就叫王铁枪。
后来,黄巢从岭南北上攻打湖南湖北的消息,传到了鄱阳湖,柳彦璋大喜,就跟柳彦随商量说:“我们现在卧在鄱阳湖,也只能做个水贼,难成大事。我们本是巨天大哥手下,不如这次还是投靠义军,一同举事,将来兴许能建功立业。”
柳彦随也同意,说道:“哥哥所说甚是有理。不过我们之前曾有大过,幸喜巨天大哥未曾怪罪,我们这次需得立些功劳才好去见巨天大哥。”
柳彦璋点了点头,说道:“义军在此征战,离不了战船,我们正好有船,如果过江,鄂州四通八达,是个交通要道。如今大哥正在湖北征战,不如我们把鄂州城攻下了,作为觐见之礼,如何?”
柳彦随大喜,说道:“此议甚好!只是我们的水军还只能说是水贼而已,很少与官军交锋,这鄂州能否攻下,还很难说。”
柳彦璋说道:“我们近期就抓紧把手下弟兄聚拢来,操演水军,至于攻下鄂州,我们有勇猛的王彦章兄弟,应该很有把握。”
二柳把王彦章叫来,说明了意图。
王彦章一拍胸口,说道:“二位哥哥,攻打鄂州,我愿做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