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曲声悠悠,有如山谷中的一湾清泉,缓缓流出,静静滴落在岩壁之下,不带起半点起落,显得平静异常。
杨殊站立在一旁,静静听着陆梵奏曲,不由得叹息起来,“吴丝蜀桐张高秋,空白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愁,陆梵此间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二四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坤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这句诗词过后,陆梵再也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箜篌声音也开始杂乱起来。
“公子,你到底是谁?有如此大才何必在此间羞辱小女子我!陆梵颇为悲愤地说道,说话之时,却是眉目含泪,明显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杨殊见此,却是连忙上前道:“小姐误会了,我作此诗单纯是对于小姐的箜篌技艺表示赞赏,却没有丝毫讥笑之意,再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知道此话的精髓,自不会嘲笑小姐!”
“真的?”陆梵颇为不信道。
“当然是真的,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为我等所仰慕,若非小姐在此,我必不会来此间!”说到这里,杨殊也是感慨起来。
“公子何故感慨?”陆梵见杨殊叹息,不由得问道。
“小姐召开此次诗会,怕是要度过自己最后一个华年吧!”杨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何意?”陆梵面色不动,但是心中已然激起千层浪花。
“陆太尉年事已高,然而陆家却没有什么继承之人,只能靠小姐嫁入文家方能一转颓势,小姐心中不喜文公子,自然想要一死了之!”杨殊叹息道。
“你自己离去就行,何必问我?”女子颇有些疑问的说道。
“我自可以随意离去,只怕姑娘的任务完不成,到时候回去没得交代,那可就不妙了!”杨殊笑着说完这句话,猛地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一手指着上面的那一个字,轻声说道:“当今燕王有一女,名曰蘅,你既然受她的差遣,我又如何能够让你完不成任务呢?”说到最后,杨殊已然露出了一分玩笑之色。
起初的话语女子并不觉得怎么样,直到后来,杨殊说出燕王之女,放在震惊起来,怒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哦,姑娘着急了吗?”杨殊笑声说道。然后细细地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看来你是不会老实说出来的,那就别逼我动手了!”女子说完,瞬间欺身上前,手中一道寸劲脱手而出,瞬间点在杨殊的周身几处大穴之上。
杨殊轻声说道:“来的好。”随即身形一闪,单手结了一个手印,横挡在面前,瞬间便将女子的攻势化解,然后身形一动,三指点出正中女子前心,将她制住。
“你究竟是谁?为何有如此高的武学修为,来燕京究竟有何企图?”女子虽被制住,依旧厉声道。
杨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将女子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姑娘,你是不是有任务来找我呀?”杨殊不答反问道,“那你来衣匆匆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决然,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献给我一半,莫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吗?”
这句话说出口,女子面色一红,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将头低下。
杨殊却是笑了起来,缓声说道:“既然不愿言语,我也不强求你说出什么,你可以离去了。”说完单手一点,便让女子穴道点开,女子立即便可以行动了。
“你不杀我吗?”女子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为何杀你?”这回轮到杨殊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只是与我开了几句玩笑,我就要杀你,我岂不是成了杀人魔头了!”
“我受人委托,前来试探于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女子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哈哈!”杨殊大笑一声,“这些年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见过多少风雨,若只是一个单纯的试探,就要让我疑神疑鬼,那我如何能够活下这么多年,还能安心的过着这一切?”
这句话之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瞬间就将杨殊所有的气概散发出来,一时之间女子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姑娘若是没有什么别的话语,就请离去吧,日后有缘自然会见!”杨殊已然下了逐客令,然后放下去点碎银扔在桌上,轻身走了出去。
女子看着杨殊从容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口中也是喃喃细语,说道:“看来这件事很难办啊!”
所以他长叹一声,向着来路离去了。
杨殊却在街角静静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说道:“究竟是谁呢?”随即隐匿身形,慢慢跟上了女子的步伐!
女子的步伐十分快捷,没有几息的时间,便已然离开大道,向着一处小路而去。杨殊跟在身后太过于接近,只是遥遥地用气息感应着他的位置,不断的追踪着。
几刻之后,杨殊终于来到一处府邸之前,他慢慢看着女子从后墙翻入了府内,然后慢悠悠的来到前门看着大门的牌匾之上,高高的悬挂着三个大字,“公主府”,不由得轻声叹道:“难道是公主吗?”
申请杨殊沿着原路慢慢返回,再次回到了馆舍之内,回到房间,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慢慢思考起来,“我与公主毫无渊源,那她为什么来试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