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泉安看着那位位居二品当朝大学士、皇亲国戚李毕生被吴钩三言两语打发掉,给吴钩倒上一碗清水。
吴钩接过碗,将水一饮而尽。
杨一在旁边打趣道:“平日里兄弟们看着大学士两脚打颤颤,想不到今他们大学士在我们着也得两脚打颤。”
“大学士,当朝二品,已经位居人臣,那股人臣气势比我们这群杀人喝血的糙汉子可强多了。”
杨绪武担心杨一的话让李大学士听去,纵然走了,也怕走多夜路碰见鬼。
他话完,李毕生又重新走了上来,杨一面色一僵,李毕生上来就看了杨一一眼,气势可不像和吴钩话时那样。
吴钩站起身来,瞥了杨一一眼。
“大学士,您还有什么事吗?”
吴钩称官名,李毕生施施然对吴钩行了一礼,道:“吴帅,我是来为一人做客。”
“请坐。”
“不用了,两三句话。军中繁忙,不耽误大家时间,大家都累了,难免耽误时间多了,有些怨言。”
“杜君周推辞掉了陛下的赐官,带着十几个书院学生往漠北来。他和我同行,也被关在黑屋里,剩下的十几个学生几日后便来。”
吴钩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道:“他来干什么?两军对峙,十分危险。他们不是军伍中人,理应在朝中为官照拂黎民才是。都是国家栋梁之才,岂能白白在我漠北送命?”
李毕生叹了口气,无奈的端起了吴钩喝完水的碗,发现碗里已经没水了。
康泉安将水壶递给杨一,杨绪武踢了杨一一脚,杨一才从方才的尴尬反应过来,连忙上去给李毕生倒上一碗水。
李毕生点点头,喝下了水。
“可惜不是酒。这样的阵势下酒才是最好。”
李毕生感叹一声,放下水碗对吴钩劝道:“先生关切学生、苍生之心,学生深知。我也劝过他们,杜君周他们都是一群犟驴,听不进去。他们这种性格在朝中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学生,已将话带到,只能望老师训诫他们了。”
完,李毕生跑下楼,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吴钩。
吴钩看着抛掉烫手山芋李毕生,哈的一声笑。
“杨一,你调派二十人去接应那些学生,再把杜君周带来这。那些学生在书院学的都是经世致用之学,涉及农桑、医学、军务、算数、民生等等科目,都是有用之才。”
杨一接令,噔噔噔跑下点将台,吴钩对他喊道:“少废话。”
不一会,杨一带着杜君周走上点将台。
“学生,拜见先生!”
杜君周三拜而上,最后一拜,拜在吴钩脚下。
吴钩低头看着杜君周,手指微微一动,身后四名将领上前扶起杜君周。
吴钩不动声色道:“你的削藩镇之策如今为朝中第一要事,跑到我漠北可是为了什么事?”
“学生请罪。”
杜君周被将军们扶起,向吴钩请罪。
吴钩坐在椅子上看着杜君周弓腰行礼,一挥手,杨一等人回到吴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