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完杨爽的后事,杨坚便恢复了往日的雄心,大隋帝国进入紧急战备。
杨素赶到白帝城着手组建水军。北方人不擅水战,单纯水军较量,南方人胜券在握。曹操用铁锁连接战船导致赤壁大败,杨素自然不会重走老路。
水战除了士兵们的技术之外战船的性能也是很重要的。先进的战舰能压制落后的战舰,杨素造出克敌致胜的秘密武器,超级大舰。
超级大舰有五层,高达百尺,五十尺处前后左右装备六个大拍杆,用来拍毁敌舰。船载八百官兵,起名叫做“五牙”船。
水战无非撞角,对射,登船混战几种作战方式。五牙船不怕撞,射不着,敌人爬不上来,稍微靠近一个大拍杆拍下来,敌方战舰就拍扁了,不扁也拍翻。
江对岸,陈国子民依然怡然自得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夜色正浓,一群训练有素的间谍在黑夜的掩护下,挨家挨户往门里面塞放纸笺。
沉睡中的江南臣民,一觉醒来看到满地都是纸张。捡起来一看,上面例数陈叔宝二十条罪过,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
原本就对本朝君主不满的陈国百姓,借此良机街头巷尾议论此事,抒发多年来心里的怨恨。一时间民怨沸腾,只是这一切都传不到陈叔宝耳中。
对岸的北军,动作频繁,大战一触即发,他都没有察觉到,更遑论平民老百姓在想什么,他更没有心思去多关注。
江边的夜色格外美丽,只是此刻高熲的内心并不轻松。圣上委以重任,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福分,只是责任重大,他不敢有一丝懈怠。
也不知道此次渡江作战,会是大获全胜还是会重蹈先人的覆辙。大将薛道衡和司马王韶站在不远处闲聊,无意中发现一脸愁容的高熲,觉得有些奇怪,悄悄走了过来。
“高长史,今日月色甚好,为何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高熲依然目视前方,淡漠的回道:“心里有些迷糊,高兴不起来啊。”
“陛下设了三个行军元帅。信州总管杨素率水军先出击,吸引陈朝长江中游水军主力迎击,秦王趁机率大军渡江。若陈朝水军不动,则两路夹击,吸引陈朝长江下游军队增援,我们跟随晋王趁机突袭建康。”
见高熲一直没有反应,王韶不解的问道:“长史是在担心这个作战计划有纰漏吗?”
高熲摇摇头,低头叹息道:“那倒没有,只是心里不踏实。”
王韶继续猜道:“三路行军元帅,杨素听命于秦王指挥,秦王又受晋王指挥。晋王虽然为行军元帅,不过陛下说得很明白,三军谘禀,皆取断于颎。晋王还得听您调派,长史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高熲苦笑一声,静静的看向王韶。“不知胜算如何,心里难免惶恐,怕有负圣上重托。”
“我军三大行军元帅,下辖九路军。九路军下辖九十个行军总管,总计兵力五十一万八千。如此压倒性优势,自然是我军凯旋而归的可能性更大。”
“五十一万八千兵马只是号称,实际上用于第一线作战的军队也就二十七八万,陈朝防御江一线的军队少说也有二十万。我军兵力和战略上略站上风,但是陈朝地势有利,只能说是势均力敌。至于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那倒也是,不过高长史此前的妙计也实施了有一年半载了吧。这该废的农时也废了,该烧的房子也烧了。想必还是我军胜算更大一些。”
听闻此言,高熲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只是内心里仍然是疑虑重重。“虽然战前已经做了充足准备,行军路线也反复推演过,只是几百年了,胡马不渡江已经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神话,不知道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