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这娃娃有意思的紧。”大叔被逗得前翻后仰的:“不过那个理发店被抓了以后关了十几天罚了一点款也就放出来了。没过几天就照常开张了,不过这附近的工厂听说理发店干的腌臜事,也就不怎么爱登门了,那理发店重新开张没多久就转让走了,可能去别的地方重操旧业了。”
“那他们从事非法卖淫,有关部门就不管吗?”
“管啊!可是小姑娘家家的可能不懂,我们这工厂单身大龄男士居多,这一片的工厂工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上万人了,不比你们大学少,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再说男人多多少少都有那方面的需求,如果不解决他们的婚姻问题的话,这个事太强制制止了反而不好。就像你们读书人说的食物链,你总不能因为害怕蛇,就把蛇全部给灭了吧,那田鼠不得把庄稼祸害光了,这个跟那个是一个道理。红灯洗发店虽然干着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可也着实解决了不少两性问题,不然一味的查封管制,个别人憋得急了说不得就要去干祸害清白姑娘的勾当了。不过你也得长点心眼,特别是姑娘家家的就别搞离家出走那一套了,虽然我们国家治安好,但也架不住啥时候出了个变态不是,还是提高自我防范意识才行。”
大叔一套一套的叨叨个没完,林清风也只能一一点头应了,只抓着林清风教育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林母打电话来呼叫二人回家吃饭才算完。
急着回家吃饭的林清风挥别了大叔,就带着王若弗打道回府了,想着明天还得请大叔吃饺子呢,就干脆明天再带王若弗理发店一日游吧。
在樟州求学的林清风对食物的占有欲减轻了不少,可不知怎的中了林母饭菜的毒,一日三餐必不少吃,不管林母大大小小摆出几盘子菜,林清风都有本事消灭得干干净净,着实让王若弗开了眼界,对林清风的胃容量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倒是王若弗吃不惯清汤寡水的临县菜,脸上的婴儿肥消瘦了不少,急得林母团团转,生怕开学后王若弗的家人看见了要心疼,一个劲的研究樟州菜,经过几天的打磨,对樟州菜倒是进益不少,至少这咕噜肉算是酸甜可口。不过林母一个劲的专研菜谱,王若弗吃饭讲究点到为止,倒是便宜了林清风,这几日体重蹭蹭直涨。
吃过午饭林清风就把给大叔做饺子的事情一提,林母积极响应,大中午的就往菜市场跑,林清风也没问清楚大叔的喜好,只好各种韭菜白菜都做了点,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才堪堪将所有食材照顾到位,托大叔的福,三个也吃了顿饺子大餐。第二天一早,林母就奔去了菜市场,拖回了一堆鸡鸭鱼肉,捡着自己的拿手好菜,铺了满满一桌,又将饺子各种馅的挑出几个蒸了又向邻居家借了几个送餐盒,大大小小的装了好几个购物袋才往西郊走去,倒是保安大叔见林清风带着林母真来送餐了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一个劲的搓手道谢。林母更是感念当日他对清风的援助之手,哪里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留了保安大叔的电话,以后就当一门正经的亲戚交往。
林清风不耐大人见的人情往来,拉了王若弗就往理发店遗址走,依旧是两排略显荒凉的店面,因着还在春节期间,不少店面都还门窗紧闭,难怪大叔打过年的伤感,要是自己打过年的嘴里没味,也确实够人难过一阵子了。
领着王若弗往街道最深处觅去,不少水泥缝里都钻出了嫩芽,大约是久无人烟了,才让这些野草得以繁衍生息。到了街道深处更显荒凉,理发店的大门紧闭,贴在店铺外头的转让告示,让雨打得有些发白,林清风指着这店门又将当日的故事重述了一遍,引得王若弗声声疾呼,自己内心却嫌少波动,终究自己是长大了吧。那个无知又莽撞的自己一起留在了这条长满香樟树的小巷里。
整日无所事事的光阴溜得最快,林清风感觉还没在家躺几天呢,转眼却到了开学的日子,带了两大箱的临县特产与王若弗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只给林母留下了一大滩的家务活以及报社给的那枚荣誉徽章,被林母小心翼翼的供在了大厅墙上,只要从门口稍抬头,就能清楚的看见这枚徽章,女儿的出息便是她每日工作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