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这一日盛夏,艳阳之下,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随着那竹影的晃动,地上剪影陆离斑驳,快的好似错觉一般,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竹影,还是人影。
抬头看向天空,那阳光被竹叶分割成几道,有些晃眼,风不止,那高耸入云的竹子微动,并不见丝毫异常。
可若是习武之人飞身而上,仔细看去
竟是一道娇纤的身影一闪而逝,在这竹林中自由飞跃,身轻如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可见,轻功之高,即便是江湖上,也无几人可以匹之。
“少主!少主!”
而下面,一名女子身穿黑衣,正抬眸看向那身轻如燕的女子。
她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嘴里喊道:“少主!你这是要去哪啊!”
默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道,少主往日练功也不曾走的这般远啊,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无奈,只好脚下不停,紧追不舍的在地上跟着叶倾嫣。
十三岁的叶倾嫣
美色不可方物!
这六年来,溟幽谷的人看着叶倾嫣长大,从原本清秀精致的五官,渐渐出落的越发惊美,如蔷薇盛放,赤红妖艳的刺眼,震人心魄。
有时,连默溟都不免看呆了去,也不知叶倾嫣这容貌是随了谁,这般盛颜绝貌,莫不是
随了她家主子?!
肌若凝脂,弱骨纤形,姿色天然,艳色独世,说是天香国色,仙女入世都不为过。
更为让她叹为观止,目瞪口呆的是
叶倾嫣的武功!
女子习武本就略为逊色,而默溟本身便是其中鳌头,可眼下看了叶倾嫣这习武的速度
默溟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庸才!
这叶家分明无习武之人,叶倾嫣到底是哪里来的天赋,竟会如此的让人震惊?
尤其这两年,叶倾嫣出落的太过惊美,武功也越发精湛,完完全全是衬得上,她们溟幽谷少主的名头!
最为重要的是
主子的态度!
显然
默溟扬起唇角,那神色怎么看都有些看戏的意思,却正在这时,清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竟是回答道:“崎星阵!”
默溟脚下一顿,心思立刻转了回来。
崎星阵?!
少主去崎星阵作何?
不会是
“糟糕!”默溟大喊一声!
少主去崎星阵,自然不会是闲溜达的,那莫非是要破阵?
于是乎,默溟也是飞身而起,追着叶倾嫣便向崎星阵而去了。
崎星阵在溟幽谷中虽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阵法,可绝非是江湖上那些机关结界可以相比的,哪怕是三国的皇室暗卫倾巢而出,也别想在冥幽谷的阵法中活着出去。
眼下
少主竟是要破阵?!
而此时,崎星阵结界处,修溟正在这里,见到叶倾嫣远远而来,他迎上前去,垂头恭敬道:“少主”。
修溟本以为叶倾嫣是习武到了这里,谁知
叶倾嫣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淡声道:“修溟,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心慈手软!”
而后,便大步走进了结界,直接进了崎星阵内!
“啊?”修溟根本没明白什么意思,他转身,有些呆楞的看着叶倾嫣的背影,这下明白了过来!
“少少主!”
这还得了!
猛然也跑了进去!
崎星阵内,众人见是叶倾嫣来了,刚要打招呼,叶倾嫣却是一掌打过来,冷声道:“御敌!”
修溟进来的时候,崎星阵已有许多人受过伤,不过倒皆是轻伤,并不碍事,只是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眼里皆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这打还是不打啊?!
修溟见此,看了看周身冷意的叶倾嫣,只好硬着头皮传令下去,严防死守,抵御叶倾嫣!
众人这才明白,少主子,这是要破阵!
如此一来可是苦了他们,拼尽全力吧,怕伤了叶倾嫣,刻意放水吧,又怕叶倾嫣看出来。
最后便只得以八成内力抵御。
本想让叶倾嫣受些轻伤知难而退,可谁知
他们着实低估了叶倾嫣的武功和耐力。
当叶倾嫣满身伤痕的出来以后,竟然是勾唇笑了。
而后,便倒在了默溟的怀里。
以一己之力破了崎星阵,叶倾嫣知道,她可以报仇了!
是时候报仇了!
叶倾嫣浑身是伤的晕倒了默溟的怀里,可是将修溟吓了个魂飞魄散,随后他将崎星阵内的人都叫了出来,本想破口大骂,可谁知
崎星阵内的暗卫也好不到哪去!
崎星阵被破,阵中暗卫无一人安然无恙,或轻或重无一幸免,溃不成军。
自溟幽谷建谷以来,是绝无仅有的!
修溟见此只好作罢,毕竟,主子回来以后还不知要如何惩罚他们呢。
果不其然,
当夜,君斩便回了谷!
月色朦胧,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推,嘎吱一声,房间门便开了。
清淡的月色照进,只见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却已然可见倾国倾城之色,只是紧闭的眸子上,微微皱起的眉头,昭示着她睡的并不安心。
若向下看去
那洁白色的里衣,有几处竟然还可见鲜红之色,不必多想,正是身上的伤口渗血,染红了衣裳。
那脖颈处便有两道可见的血痕,真是被剑气所伤,可见身上是如何的伤痕累累。
而这,还只是外伤!
叶倾嫣此时,内伤外伤不计其数,却当真怪不得溟幽谷的暗卫,毕竟在叶倾嫣的全力之下,他们本就仅用了八成内力,若是在稍有手下留情,便会一个不小心做了叶倾嫣的刀下亡魂了!
月色下,女子伤成这般模样,甚至若是细看,连那脸上的肌肤也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显然也是受了剑气所伤,可她也仅仅是微微蹙眉,可见心性坚韧,耐力极强。
白冷的月光映在那如雪的肌肤上,那浅浅的血痕透着粉色,让人心疼!
君斩一袭黑衣,那眸中不似往日如死海般的静谧无澜,反而是冰天冻地,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抬手,那手指接近叶倾嫣的脸颊,仅毫厘之隔,划过叶倾嫣脸上那淡淡的血痕,千悒寒竟是有些气息不稳。
显然,是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