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昏迷不久,阮先生来过一次电话,说嵇昌把货弄进了中国,但怎么进来的他还没弄清楚。”
“徐祖生找宏哥商议后,决定减少货运量,让阮先生只发了下游三个点。阮先生同意了。”
“正月十,李承坤收到那边的警告,让他手脚放干净点,不然就一锅把他给端了。李承坤来农场想找您,徐祖生帮挡了。宏哥做决定,把三条线的货运都停了。阮先生对此有些微词,后面听说叔叔陷入昏迷的事情后,便没有再多言。”
“二月初三,公安在邙山检查站截获了七公斤n,还审问出他们的货来自荣城。白道那边可能想让我们背锅,但因为我们的货运停了,他们没找到证据。只能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扣了徐祖生的车来撒气。”
林利胜手撑着额,他都不知道他才离场几天,他坐镇的荣城就乱成了一锅粥。
“徐祖生去那边问了情况,但对方说要和您或者叔叔说话。”
林利胜终于抬起了头,眉眼一挑,嘴角一个犀利的笑。果然啊,让他们几分薄面,他们便敢欺上脸。给徐祖生的这个耳光显然是想打他的脸。
“徐祖生和李承坤跑了一段时间,查清楚那货确实是从荣城出去的,但线索到这里就断干净了,他们没找到是谁。”
“藤永敬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刚挑眉,他也正想到了这件事。
“您带着叔叔出门后,徐祖生按吩咐入驻了农场。四月底阮洪哲住院,阮秋放弃学业归国,他来跟我请假去河内为阮秋接机。”
“回来的时候在祁村遇见一个装货的车队,然后发现藤永敬瞒着我们在走私货。”
“那时候叔叔正病重,我们不想让您分心,便把事情压了压。我去省城把刚哥换了回来,徐祖生去越南查货源。”
林利胜看向林刚,林刚对着他点点头。
“是。”
“没几天,藤永敬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消息,第二天就送来了七十三万,说是您出门后北村的盈利。”
“因为您和叔父不在家,我和徐祖生怕事发后镇不住他,便没有继续挑事情。”
“我查了所有的可疑人物,但都没有发现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了藤永敬。徐祖生回来后,说他上了越南国境便被人跟踪,所以我们推断消息是从越南传回给藤永敬的。”
林利胜的面色稍有舒缓,转而又犀利起来。
“徐祖生”
看见门口一个穿着隔离服带着手套帽子的医生轻轻敲门,林利胜停止了说话。
林超立即上前将人请了进来。
医生一脸严肃来到林利胜面前,摘下自己的口罩。看着林利胜紧张悲悯的眼神,有些担忧地说道:“一共在曾先生体内发现了十一根细针,七根插在脊柱软骨间,四根在左背正对心脏的后方。”
“嘭!”林利胜掀桌而起,厚重的楠木茶几将淡黄明亮的地砖砸得粉碎,一地的茶水和陶瓷碎片像宣纸上崩裂的画作。
林刚闭眼,紧紧将林永华抱入怀中。一手握成拳,一手严丝合缝地捂住林永华的耳朵。爆强的气流中,岿然不动。
林超无声泪流。
林利胜颤巍地站在厅堂之上,明亮的灯光把他的脸映衬得雪白。他抚着自己的额头摇摇欲坠,林超想上前扶住,却被林刚一手拉住。
十一,这是林利胜最喜欢的数字。
看,这个人把他对林利胜的仇恨,加诸到了铁头烙身上。他在用铁头烙的生命挑衅林利胜!
这个人无论是谁,都将会被他们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