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站在那所宅子外,瞧了瞧那宅子,刚想进去时,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了住。
虞晨一眼认出是结界,微微一怔。
结界这东西只有修为达到一定高度才能整出来,一座平常的宅子出现结界这东西,定然不简单。
虞晨怕打草惊蛇,只能呆在结界外守候,可直至天亮也未见宅中有东西出来。
虞晨是被一阵鸟啼声给唤醒的,她伸了个懒腰,见太阳已出来,这宅中的阴气半点未化,料知里面定有什么大邪大恶的东西。
虞晨还是想摸清楚了状况再进宅,想到有一晚上没瞧见夜神,身影一移来到陆府。
今日陆府外围满了好多姑娘,这些姑娘都只有十八九岁,个个年轻漂亮。
这些姑娘站在陆府门前正窃窃私语着,她们给虞晨的感觉,像是赶上了一场选美。
虞晨找了个姑娘问了下情况:“这陆家有何喜事?”
“听说陆家大少爷要选妻,我们一得知风声,就赶了过来,哎,你要不也试试啊。这陆家大少爷听说是个文武全才,又是喝过洋墨水的,将来必能继任爵位,谁嫁给他就是未来的督军夫人!”
虞晨眉头一拧,嘀咕道:“这个陆子弦还真是没事找事做,什么时候了,还玩古人的这一套,不嫌俗气啊!”
她自说自语,身旁的女人一听她唤陆子弦全名,纷纷指责她起:“你谁呀,胆敢直唤大少爷的名讳!”
虞晨懒得同这帮女人瞎扯,她现在只想见她的儿子。
身影一闪,当即不见,傻了身周的一帮子女人。
这时府门由内打开,姑娘们见之,像潮水般涌入陆府,却在越过门槛时,被持枪的卫卒给吓到,又纷纷倒退回来。
没一会,陆督军的副官站在府门口道:“大家稍安勿躁,大少爷还没起床呢,等大少爷起了床,洗濑好就过来,到时叫到谁,谁就进府!人人都有机会的哈,不过大少爷只有一个,究竟谁成能为督军府的少夫人,这就要看本事了!”
虞晨站在屋檐上瞧着这一幕轻笑起。
她自以为自己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孰不知陆子弦早到了她身旁。
“玩累了,知道回家了?”
虞晨身躯一顿,陆子弦的口气极像丈夫在质问离家出走才归来的妻子。
噘嘴说:“儿子在哪,家就在哪!阿生呢?”
陆子弦很满意她的说法,轻笑说,“我带你去!”说时,攥起虞晨的一只手,将虞晨带至到他的卧室里。
夜神这会还横仰在床上,睡得挺香,只见他小腿蹬在被子外,被子则被他一半卷在身上,一半压在腿下,这睡相让他看起来极像一只慵懒过冬的虫子。
虞晨替夜神攥了攥被子,这一攥把夜神给攥醒。
“娘亲,真的是你吗?陆叔叔真的没有骗我,娘亲你真的回来了!”
夜神睡眼惺忪地望着虞晨说。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虞晨细一想夜神的话,很快就明白府外的那帮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没好气地瞪着陆子弦说:“陆大少爷,府外的那帮女人还等着你去精挑细选呢!”
夜神一听拍手笑起,伏在虞晨耳边说:“陆叔叔说,让我来选!我觉得谁漂亮,就将谁留下!”
虞晨气结,将夜神安在床上后,将陆子弦唤至屋外道:“你喜欢玩这一套,我没意见,请你不要带坏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的!”
陆子弦见虞晨气红了眼,将帕子递给她说:“要不,你帮我选,你看我爹的那九房姨太,哪房不是我娘为他选的!”
虞晨已接过帕子打算拭眼睛,见他这么一说,生气地将帕子扔还给他,“我不是你娘,这事我干不好的!”
说时转身走了,连夜神她也不顾了。
虞晨一走,夜神走到陆子弦身前说:“我娘生气了!”
陆子弦揉揉夜神的额头道:“生气只是暂时的!走,咱们去办正事!”
陆子弦说时领着夜神来到府门前。
夜神望着眼前的一群女人,大笑道:“这些姐姐长得真好看!”
这会换作陆子弦不淡定了,拍了下夜神的后脑勺子说:“小孩子家懂什么!”
夜神揉着后脑勺,不解地望着陆子弦,“叔叔,我看这些姐姐个个都很好看,我该选谁好呢?我若是选了这个,又觉那个也很好,我总不能全留下吧!”
见陆子弦不说话,夜神继续说:“要不,叔叔自己选。”
陆子弦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随手点了三个,其余的被他赶走。
那三个被陆子弦指派给夜神,“你们仨,打今日起就是夜生的侍女,好生伺候他!”
这三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不解地。
夜神瞧着这三个姐姐也可怜,只能安慰她们说:“陆叔叔是借你们气气我娘的,你以为他真稀罕你们啊,告诉你们,这陆家少夫人只能是我娘!”
“你娘是谁啊?”那三个女人明显不甘心,异口同声地问道。
说话间,府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夜神朝府门口一望,原来是邹参谋的千金邹迎来了。
邹迎听说陆子弦在选少夫人,天没亮,就从家里出发,可他住在山河城的北部,赶到陆府要三个时辰,没想到她马不停蹄地赶来,选拔已结束。
邹迎一副如丧考妣的,说什么都要见陆子弦。
可陆子弦将那三个女人拨给夜神后,就不知去向,下人将府里寻了个遍,也未找到他的身影。
陆夫人知陆子弦这回把事情,弄得整个山河城都知道陆府在选少夫人的事,赶紧过来招待邹迎。
“迎迎啊,子弦他出门了,要不,你先坐会,等他回来,问问他的意思?”陆夫人好言相劝。其实她早前挺看好陆子弦和邹迎的,哪里知道,几年不见,陆子弦的心思已不在邹迎这里,现下又有了夜生,她也不想再干涉儿子的婚姻大事。
“谢谢夫人!”
邹迎举手投足间全是大家闺秀之气,只是这般气质外人瞧着很得体,可到了陆夫人的眼里,总觉她很做作。
邹迎这一坐便是大半天,茶喝了几壶,连同厕卫都跑了好几趟。
邹迎越等越气,之前还挺能装淑女的,现下整张脸都耷了下,抿抿嘴道:“我看子弦,摆明着在躲着我的!他若是不喜欢我,大可以直说,这样避着不见,几个意思?”
这邹迎大小姐脾气上来,成了有什么说什么,反倒露了真性情。
陆夫人还是觉得邹迎这样真识一些,知她等上火了,赶紧劝道:“都等了大半天了,也不差这一会,一起吃个晚饭!我陆家的人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他总归是要回家休息的!”
邹迎想想也是,心里再次萌生出希望。
晚饭时,陆夫人特意与邹迎提了夜神的事,陆夫人的意思很明显,邹迎无论与陆子弦成与不成,这夜神都是陆家的嫡长孙,她陆家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