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一阵秋雨过后天气转凉,花园内红稀绿瘦,一片肃杀景象,荷塘残荷凋零,剩下空空干枯的褐色莲房和满池子枯叶,雨洒塘池激起圆圆的水波,越下越大,带着击打上来的白雾泛起阵阵涟漪。
才出了屋,顿感寒意逼人,锦卉将衣裳拢了拢,由丫鬟撑着油纸伞,端着一碗燕窝粥过去,笑吟吟地说:“最近见你愈发憔悴,怎么,还在想那凌奕?”
南絮坐在亭子内的长椅上,一袭精致的粉色衣裳,昂贵的衣料层层叠叠却不见累赘之感,一小截玉肩露了出来,肌肤胜雪,泛着淡淡晕光,如瀑的长发仅一根玉簪优雅绾于脑后。她慵懒地倚在长廊边沿上,怔怔望着眼前的雨景,心中悲凉,轻声说:“我很想他,每晚都能在梦中与他相见,梦里的他很温柔。”
“你这根本不是想他,而是想男人了。”锦卉笑着,将燕窝粥放在她手中,“吃点燕窝,你得保持美貌,姐姐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她终于提出要求了,南絮打起精神,拿银勺盛起燕窝粥慢慢吃着,等着听她接下来要交代的事。
“慎王很看好你,他的目标是魏贤,需要色诱,不过此事万分凶险。”锦卉一脸轻松,伸手帮她将衣裳拉好。
白皙的脸颊,神色无尽寂廖与落寞,南絮将燕窝粥放至一边,怅然低声道:“凌奕说过不许我找男人,我是他的。”
“他在梦里霸占你就好,”锦卉说着,脸上的表情认真了些,“当然,慎王给我的回报很丰厚,事成之后,我们能得到的不仅仅只是银子。”
南絮定了定神,这才想起那个不久前见过一面的慎王,无奈地说:“他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办,着实令人诧异。”
“他自然有不方便出手的道理,”锦卉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细腻的小手,“南絮,你的美貌倾国倾城,是男人都会心动,魏贤好美色,一定会上钩。”
突然想到上次的见面,南絮眉梢微蹙,“你是故意的,你的办事方式我真的不喜欢。”
“故意又怎样?如果我有你这般美貌,还用得着求你吗?”锦卉轻笑着,又说,“没人要你对魏贤那老家伙献身,对于你我,杀他应该没有多少难度,如何全身而退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魏贤毕竟是朝廷重臣,你就不怕事成之后,慎王过河拆桥?”
“当然不怕,我和他的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了,只需要付银子就能拥有我这样好用的外援,他正求之不得。”
边城要塞,寒都。
入夜,街上灯火辉煌,一群姑娘站在门口的大红灯笼下,热情迎接进门的客人。听说来了位新人,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故而今日的藏娇院异常热闹,内厅人声鼎沸,歌舞升平,香烟袅袅,成群结伴的莺莺燕燕们,细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珑,勾心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