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忽然有人迟疑着喊了一声。“谢师妹?”
谢尤一回头,明棠穿着一身麻衣,旁边叶皓也是这么个打扮,两人见了谢尤都是一脸的惊讶。“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叶皓问。
谢尤几步走上前,三个人站在路边,谢尤对二人说。“我想来找找大哥的下落。”
叶皓一摇头,“这前前后后都有一个月了,我们刚一来,就想进太元山去找,可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进得去。后来师姐找程少将军说了情,我和棠儿进山找了三天,把大师兄掉下去那地方上上下下找了个遍,连个衣服片儿都没见着。”他说话语速飞快,“后来我们寻思大师兄是不是没掉下山崖,可堂哥千真万确说看着大师兄掉下去的。”
“叶敛师兄呢?”谢尤这才想到当时跟在谢矢身边的叶敛才是知qingren。
“今天萧将军出殡,堂哥陪着师姐去了。”叶皓说。
谢尤道。“那你们去哪儿?”
叶皓说,“我们不好去墓地那边,就在城里胡乱转一转。
明棠一直没说话,安静的不像她了。谢尤忍不住问,“明师姐,你那里不舒服吗?”
明棠这时候皱了皱眉,捂着嘴忽然就弯腰吐了起来。
谢尤惊慌道。“师姐怎么了?”
明棠摆摆手,又用一根手指指着叶皓,叶皓扶着她的肩膀,连忙说。“你师姐有喜了,一闻见什么味就犯恶心。”他又伸出鼻子嗅了嗅,在谢尤身旁着重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
谢尤头一缩。
明棠吐的差不多了,直起腰用力把叶皓一推,“你身上的味。烧纸的味儿!”
叶皓乐了,“我一路都有这味儿,你怎么刚才不吐呢?”
明棠眉毛一竖。“你问我?问你儿子去!”
谢尤更惊了。“师姐怎么知道是儿子?”
明棠道。“天天折腾我,要是个女儿,可不得要命了,是个儿子还能打一顿管教管教。”她擦了擦嘴,对着谢尤道。“我们听说皇帝把大师兄的官职抹了,你在中州还好吗?”
谢尤一摇头。“出事第一天我就从中州出来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叶皓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谢尤。“你和谁来的?”
谢尤没说话,脸就红了。“赵公子。”
“谁是赵公子?”叶皓问。
明棠伸手打了他一下,“赵九郎,是不是?谢师妹信里提过的。萧师姐说这人有些能耐,师妹,是不是?”
谢尤点了点头。
叶皓奇怪了,“这赵九不是不通武功,尤儿怎么同他一道来?”
谢尤道,“程家二哥托人送给我一副行军图。”她从怀里摸了出来,叶皓看也不看,一推道。“谁会看这个,你说就是了。”
“我们都不会看,赵公子会看,我就求他陪我来了。”谢尤用了求这个字,脸又是一红。
叶皓又问了,“那赵公子呢”
谢尤道,“同容王在一处。”
明棠当即摇头,“容王可不是什么好人。”她道,“那天来祭拜萧将军,好大的排场。”
谢尤皱着眉,“赵公子说要进太元山,得容王同意才成。”
叶皓点点头,“这倒也是,程少将军如今也要听容王的。师姐说这瘸子王爷很有些智谋。”
“那也好。”谢尤慢慢的说。“我只怕在太元山附近的是个蠢蛋,杀不掉山匪,萧将军和我大哥的仇又同沈帅的一般无人能报。”
叶皓听了皱眉。“大师兄有什么仇?他肯定在山里活的好好的,说不定还做了个土匪头子,山中大王。”
明棠用力一拍叶皓的头。“胡说什么!又给谢将军招黑!”
叶皓吊儿郎当的说。“当什么将军,大师兄在山上就很好,下了山好几年见不着不说了,还总是不回来。”
“谁总像你呢?胸无大志,连个掌门都当不好。”明棠嫌弃道。
叶皓说,“有你接咱爹的班,我清闲清闲不好吗?给咱们养儿子,保管养的白白胖胖的。”
谢尤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这心里头又松快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