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没有回答朱琥珀的看法,只愣愣的看向金元景离开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金元景从屋里出来,对着三人抱拳行礼。
“不好意思,耽误三位了,我给三位带路吧。”
杜午本想说这里他来过几次,可以带路。但是话到嘴边赶紧闭住了,因为这榔梅祠杜午去过几次,却不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榔梅祠。
金元景看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对,就带着三个人从榔梅祠大门的后门,没想到后门正对着一条上山的路,这是一条安逸、幽静的小路。
坡道不算是陡峭,甚至可以用平缓来形容,只是这小径一望过去,沿着山盘上去,直通云霄,不可谓不长。
正是这样一条小路,一行人往上走觉得比走栈道要舒服很多,毕竟栈道新新旧旧,不一定哪里就会出问题来。
走了大抵有七八十步,朱琥珀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她深知姐姐被润夜所伤,整日里就希望姐姐能够尽快忘记润夜的事情,如今出了个这么俊秀又是武当山正统名门出来的道士,不妨了解了解。
毕竟姐姐可能只喜欢仙仙的道士这一款的。
“敢问道长怎么年纪轻轻就来到武当山出家了?”
朱红玉听到朱琥珀这样问金元景,连忙打断道:“琥珀不可无礼,怎么一天就知道问人家隐私呢?”
琥珀被朱红玉喝止也没有停下自己八卦的心,她是真的为姐姐的事情所着想。
金元景看着三个人,笑得十分温柔。
“啊,这也无妨给你们说说。”
朱红玉一阵羞愧,只觉得自己教妹无方。不过也在这个期间偷偷的看见金元景的眼神,很是温柔,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贫道自幼身体不好,常常的病,几乎病的要死。家里尚有一些钱帛,就遍访天下名医,就为了保住我的一条性命。终于兜兜转转走到武当山时,遇到了一位道医师父。那位道医给了我救命的方子,但是要我常驻武当山休养,直到弱冠之年方得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武当山读书修行,身体也变得极好,一年两年不生病,一个人能扛得起来三袋米。”
朱红玉听着笑了,其实不为别的,只为这个道士的比喻很是恰当而笑。
但这一笑让金元景的心中多了一份希望,他的心早就不在榔梅祠,早早的飞向了远方。
“你们从哪里来,怎么家里也让你们出来武当山玩?不怕你们不安全吗?”
金元景忙问道,他不擅于言辞,但是心中也想着多了解朱红玉一分。
朱红玉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金元景道:“家中的父母早就不在了,现在我主理家中的事务。这不是我们打算前往凉州崆峒山,这才踏上了远行的路。这位汉子名叫杜午,是我们这一路上的引路人,在山下还跟着两个男丁,所以我们这一路上也算是安全。”
“这么巧。”
金元景用极低的声音道出这样一句话,不免引起朱红玉的好奇。
“这么巧不知道道长您说的是什么事儿这么巧呢?”
金元景一摆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师父曾跟我说让我二十岁的时候下山前去历练,他在崆峒山有一位师兄,如今已经年过百岁,实在是位已经得道的高人了。我原想着凉州偏远苦寒,中原人谁能跑到那个地方去,没想到就遇到了你们。”
朱红玉讶异的看着金元景,眼中有些捉摸不定出来。
“那……道长打算怎么走?”
“我这里倒有些盘缠,算算也有二三十两,足矣来回。就是害怕一个人上路遇到盗匪强盗,到时候别说得道成仙,怕是见了阎王,地下的小鬼见到我多要嘲讽一番。所以惧怕啊。”
朱红玉听出金元景话中的意思,也感觉到自己的车队的确少了一辆让下人休息的车。
出来十天多,自己和妹妹开心极了,但是二狗、常平川不定怎么骂娘呢,若是带上这道士倒也无妨。就是害怕……
朱红玉是有分寸的人,她觉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金元景既然要去崆峒山,她也去这个地方的确应该捎人家一程是真的。
可就害怕她的行为会让金元景想得太多,对于感情这事儿,她还是愿意再相信一次润夜,哪怕润夜已经让她伤心至极。
“道长,我们这个车队也是要去崆峒山的,你若是如今要和我们一起去,那就明天下山一起走。只是我们赶时间,所以怕是不能久留。”
金元景“啊”了一声儿,他以为朱红玉走走停停,至少不至于这么快速的离开武当山。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