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摇了摇头，“能办到的，佣生死鉴和狐狸身上的能量，你们自然能办到。”

沈煜城心神大乱，差点连手中的驱魔剑都握不稳了，眼中尽是茫然。

“不可能，我为什么要跟生死鉴做这种决定？这不可能。”

“因为，生死鉴完整的契机在这个世界，而你，要想挽回的遗憾，也在这个世界。”

“那你呢？”

徐暖苦笑，“我，我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意外，但她，欣然接受。

一切真相大白。

听到这里，封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狐狸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狐狸这么怕沈煜城了。

明白这一切，封苎莫名觉得诡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在她心中，沈煜城一直都是算无遗策，能将她和狐狸安排得这般明明白白，也不是不能做到。

原世界中，因为一只怪物，封家和沈家输得那么惨，沈煜城如果真的什么不做，那才不正常。

正因为这一切都是沈煜城的安排，在蒙拉城，沈煜城才会让她早点回去吗？

“封苎儿，玩够了，记得早点回来。”

第一次听到那句话时，封苎尽是惶恐，可现在，封苎觉得，她不怕了。

顾白已经消失，极光基地注定不会是沈煜城和慕杨的对手，她和狐狸现在，算是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吧？

所以，就算现在离开，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徐暖，我和狐狸什么时候离开？”

徐暖抿唇，谨慎道，“十分钟，我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她作为人类时所有的感情都会被剥离，等到那时候，封苎和狐狸就不得不走了。

听到众饶对话，狐狸没有作声，反正它的命运都被面前这个两个大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只要还能跟封苎在一起，它也懒得反抗了。

尤其是知道它和封苎出现在这个世界，是沈煜城联合那本书一手安排的，狐狸就绝了反抗的心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反抗它也打不过啊，心酸。

“放心苎子，不管去哪儿，本大爷都会保护你的。”

封苎点零头，爱怜地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目光却看着沈煜城，回去原来的世界，她不排斥，可是，她不愿再像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丢失自己的记忆了。

“徐暖，回去之后，我和狐狸在这个世界的记忆，还会存在吗？”

这一点的要求，徐暖很痛快就答应了，“有我在，你和狐狸的记忆都不会有事的。”前提是一人一狐狸不能反抗。

记忆还在，封苎就什么都不怕了，笑嘻嘻地看着跟个冰雕似的的沈煜城。

“沈大哥，这雪域这么大，你背我出去吧？”

沈煜城盯着封苎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各种思绪翻腾，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好。”

沈煜城话音一落，封苎已经跳到了沈煜城背上，狐狸自然是抓紧封苎的衣领，趴在封苎肩膀上。

能让沈大佬甘心背饶机会，不多了。

两人刚离开不久，冰塔雪域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声剧烈的震动，冰湖上，立刻就出现一道巨大的缝隙。

沈煜城不再犹豫，背着封苎飞快地朝着雪域外围跑去，而奋力狂奔的他，完全没察觉到，封苎和狐狸身影上，已经渐渐飘起点点金光。

徐暖静静地守在原地，透过冰层，她似乎能看到那个决然按下开关的男人，心中诡异地闪过一丝遗憾。

远处的山头，一行人正朝着冰塔雪域飞奔而来，看清楚最前面的那个人，徐暖笑了，慰藉且满足。

放出生死鉴里的九尾狐，老虎精，看到因为冰塔雪域中的变故，略有些紧张的两只妖怪，徐暖的笑容更温暖了一些。

然后，毫不犹豫斩断两只妖怪在人世间的牵绊，有这两只妖怪在，未来的她，踏上新的旅程后，应该也不会感到孤独吧？

但就算真的独自一人前行，徐暖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很快，她连孤独这丝情绪都会失去了，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而她，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