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亚迪的手利索一拉,将剩余的铁丝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倏然,掬云画的脚得到了自由。
“亚迪……”掬云画一下了扑到了龚亚迪的面前。虽然光线阴暗,但她还是看见了龚亚迪鲜血淋漓的右手,掬云画咬着牙,将外套脱了下来。
“云画,你……”龚亚迪有些吃惊地看着掬云画。
掬云画没有说话,但是眼泪不断地滴落。
她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不规则形状衬衫,只见她咬着牙,用尽全力,狠狠地将衬衫的下摆撕了下来,随即,她轻轻执起龚亚迪的右手,跪在他的身边,用衬衫的下摆将他受伤的右手进行了包扎。
“这样我就不怕你的手会废掉了。”掬云画抹着眼泪,抽噎地说道。
她真的怕如果不赶快将伤口进行隔离的话,一旦感染就很麻烦。
“来,我看一下你的脚……”龚亚迪说着,抬起手。
“我的脚没事,只是磕了一下便被你撑住了,不用担心,反倒是你的手……”掬云画连忙说道,心里非常愧疚,紧张和不安充斥着全身。
其实,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脚应该在流血。
龚亚迪心中一暖,他抬起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低低说道:“真是傻瓜。”紧接着,大手一拉,将她紧紧搂抱在怀中。
“亚迪,我们能出去吗?”掬云画看着周围的环境,充满着死亡的味道,而且空气越来越少,她知道应该两人应该少话才能节省氧气,但是她不安,她想听到他的声音。
龚亚迪点了点头,“能,我们一定会出去。”紧接着,他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而掬云画也开始帮忙,两人跟在地震中逃难的人一样,砸钢筋,搬石头。
几分钟过去,掬云画无力地跌在在地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时间在他们之间就像凝固了一样,他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在这期间,他们又经历了几次余震,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足以让他们心惊胆寒的了。
而他们的空间位置也发上了变化,四周都成了死路,像一处严严实实的坟墓。
四周静极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城就像死神践踏过的地方一样,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亚迪。”掬云画的声音变得十分嘶哑,她艰难地喊着龚亚迪的名字。
“云画,你怎么样?”龚亚迪虽然比掬云画的体力好很多,但是经过一番折腾,再加上又热又渴,低沉的声音中也变得有些嘶哑。
“我好渴。”掬云画的手紧紧扣在地上,忍受着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再坚持一下。”龚亚迪也强忍着体内缺水带来的干涸感,说完,他又拿起身边的一把铁刀用尽全力地砍向四周,这把鉄刀是他不经意在四周的废墟间摸到的。
黑暗中,响起了鉄刀砍击硬物的声音。
龚亚迪首先在一堵断壁上劈开了一个窟窿,谁知窟窿外正堵着一个坚硬极了的水泥露台。
他用刀往相反的方向劈,结果也失败了。接二连三凿开了几个窟窿,全都是死路。
掬云画已经开始透不过气,神志不清,她差不多处于幻觉中,可是她却实实在在地在倾听生的希望。
“有希望吗?”
龚亚迪看着虚弱的掬云画,他知道,失去希望,对于她,就是死。
“有希望!”他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令掬云画安心的力量。
“能出去吗?”
“能,一定能,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