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京都路途遥远,车马劳顿。经过三郡州,二十七县,近半月才能到达京都,况且…”白鹿确切分析一番:“你在京都无亲无故,必去何意?”
京都那么远,她何必去呢?身体吃不消一说,还不知如何安顿自己,人心险恶,难免磕磕碰碰。
岂不是白受罪?
嘉鱼倒也不恼,知道他们担心,微微笑道:“由南到北看过了一路景色,往后便不会再惦记,更何况我且不是一个人去京都,这一次我是跟着贡船一同前往。”
贡船?
白鹿明了,这是六月来运贡瓷的船,水路到普山便陆路一直往京都。这样一来,自然知道嘉鱼是用玲珑瓷东家身份一同前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那嘉鱼你在京都要待多久?”白鸢悻悻然。
嘉鱼知道白鸢深怕自己没有了伙伴一起玩,浅笑:“这哪能我定?若是有兴趣待一个月,若是看看,半个月便回来。”
加上路途来回的一个月,那就是要出门两个月。
这是她计划出门最久的一次,也是出去最远的一次。也许是把前世的路都走了。
“难道你就对玲珑坊不管不顾吗?”白鸢嘟着嘴,气得皱着鼻子:“怎么说走就走?”
嘉鱼失笑,怎么是个孩子一样,哄到:“我这不是没走吗?六月走,急什么?况且玲珑坊的画师我还没有着落。”
白鸢这才脸色好看些,白鹿也摇摇头,无奈:“若是需要,我调两个画师给你用,你要去便去吧!”
嘉鱼一愣,这个人变得真快,刚刚还说各种理由不让他去,现在倒是不吝啬支持。
白鹿看她那个看黄鼠狼的眼神,白了她一眼:“还不是看你这么坚持,我不让你去难道拦得住你?”
又接着道:“况且去京都,不是还有子充吗?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给你安排好的,担心什么。”
这倒是真的,子充总是未雨绸缪,走一步算三步。要是知道嘉鱼要过去京都,估计她在那里待一个月还回不来了。
嘉鱼看着他,好似很了解子充,询问道:“师父家住哪里?”
白鹿一愣,这要怎么回答,直接告诉她在南王府?不可能,怕说出口会被吓死。
搪塞道:“这个你不必多想,既然你要去京都,去到那里自然有人告诉你。”
嘉鱼点点头,心中暗叹子充身份一定不凡,却也抑制自己的好奇。
白鸢和白鹿告辞,明日再来。便离去,留下嘉鱼在屋子里静静坐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白鸢上了船,忍不住开口问:“哥哥方才为何故意说宴请牌的事情?”
特地在故意两个字中加重了语气,她心知肚明,哥哥就算再傻,也不会如此冒昧唐突,定是故意为之。惹得嘉鱼伤了心,他有什么好处?
白鹿也不以为意,摸了摸她的头,眯眼微笑:“陈家不适合她,何必让她心存侥幸?不如一次扼杀了她的念头,反而轻快。免得以后陈家又有什么误会,那就更麻烦不是?”
此话还真有道理,陈家自视甚高,误会难免,到时候自己心有不愿,倒是有理说不清。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让嘉鱼自己明白这条路彻底不能走,更好得多。
白鸢白了他一眼
“嘉鱼从来没有对陈家公子有忌窥之心,你们男儿家怎么这么喜欢误解人?”
嘉鱼从始至终都没有与陈梓文有过任何约定,只是陈梓文思想觉得自己看上的女子就要嫁给他,没有在乎嘉鱼的意见,尊重她的感受。
官宦贵族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