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实在突然,一道寒光在林木槿眼前闪过,她的瞳孔收缩了一圈,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听着“铛”的一声,刀刃贴着她未肿起的脸颊,急速地插在墙上,由于力道太大,刀尖都被磕掉了一小部分。过来一小会,林木槿发现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死,这才大口的的吸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她用一种疑惑的,惊惧的目光看向韩雪菲,她实在不能理解面前这个一直对自己百般呵护和疼爱的大姐姐,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做。“刚才是不是很可怕?!”韩雪菲几乎是脸贴着脸的对林木槿,有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问道。林木槿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她委屈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吗?刚才那三个人在外面经历的,比这还要可怕!所以,哪怕是真的不喜欢满满,为了活下去,装一装好嘛?”韩雪菲收好刀子,语气变得温柔许多,她盘起腿坐到了林木槿身边语重心长的说。听完韩雪菲的这番话,她抿着嘴,双手抱住膝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陷入了沉思。可能是脸红肿的厉害,说不出话;也可能是真的无话可说吧!韩雪菲也陷入了沉默,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困乏了,从身边铺开一张毯子枕着几件叠好的衣物便睡了。林木槿把头微微向旁边转动,看着已经闭上眼的韩雪菲,跟跟着铺开了一张毯子,紧挨着她的身边躺下了。过了许久,顶楼的大厅内,响起了均匀的细微的鼾声。
为了安全和防潮,物资早早的被转移到二楼;地王俱和刘二狗都累得睁不开眼,几乎是爬着走上了三楼,脱去了身上脏臭的衣物丢在楼梯上,仅穿着一条内裤,关着膀子跑到各自的木板床边躺下了。只有邹满满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大门边,歪着脑袋,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湿透的衣物已经被体温烘干了,同时也把体表的温度给降了下来,他的手脚开始变得僵冷,浑身忍不住打起哆嗦了,“啊,哈秋~”他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刺痛,眼前冒起了星星来;他紧咬着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几步,两眼一黑摊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四五点的时候,韩雪菲第一个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睡得死沉正打着鼾的林木槿,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挪开,踏上拖鞋,轻手轻脚的走下楼准备方便一下。等她走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的邹满满;她先是被吓了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转身跑上三楼去喊地王俱和刘二狗,倒不是自己不懂急救常识,只是,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邹满满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臭气。“二狗,王俱,不好了,满满,满满,他昏过去了!”韩雪菲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三楼,气喘吁吁的喊道。听到满满出了事,地王俱和二狗两人一个鲤鱼打挺,穿着一条大裤衩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向楼下冲去。看着两人匆忙的跑下了楼,韩雪菲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神色轻松了不少,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站在楼梯口思索了一阵子,便不慌不忙的跟着向楼下走去。这边林木槿也被惊醒了,穿着睡衣,捂着还未消肿的脸颊,披散着头发走下了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楼大厅内,邹满满侧躺在地上,脑袋上还被磕开一个口子,正向外淌着血。“邹满满!”还差四五级台阶才下楼的地王俱看到眼前这一幕,悲愤的大吼道,直接从楼梯上跳下,几步冲到邹满满跟前,现将他翻过身,把手放到他的鼻孔前,查探呼气。“还有气!”地王俱这才镇定一些。很快二狗也赶到了,看着躺在地上的邹满满,立刻冲到跟前,蹲下身,急切的向一旁的地王俱问到:“怎么样?满满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哎呀,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当地王俱准备用干净的毛巾帮邹满满止住头上流血的伤口时,突然感觉到邹满满的额头十分的烫,似乎正在发高烧。刘二狗一听,也立刻伸出手摸了一下邹满满的额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着凉了?”韩雪菲站在楼梯口试探的问。“嗯,应该是。”地王俱应了一声,蹲下身,将邹满满背在自己的背上,向楼上走去。韩雪菲和林木槿立刻闪开身子,警惕的看着趴在地王俱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邹满满;那眼神,绝对不是在看一名病人,充满了敌意。两人得这一切,都被刘二狗看在眼里。他默不作声地走上了楼,经过两女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语气冰冷地警告到:“满满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你们要是谁敢乱来,呵呵,我和地王俱绝不给你们好果子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凶什么凶,雪菲姐,我不怕他!”林木槿捂着半边脸,朝着刘二狗的背吐了吐舌头,嘟囔着嘴说道。韩雪菲则呆在原地发愣,根本没有在听林木槿说话,这让林木槿有些气恼,把头一瞥,也跟着跑上了楼。
邹满满身上的脏衣服都已经被换掉,用一个蛇皮袋装好丢出了窗外;地王俱和刘二狗坐在邹满满身边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邹满满,一言不发。沉默许久之后,地王俱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抄起一把铲子就往楼下走去。“回来!你想干什么?”刘二狗大声吼道。“你别管,有什么事,等我下去宰了那个小贱货再说。”地王俱稍稍停住了脚步,语气冰冷的说道,说完又大步向楼下走去。“一群疯子!”刘二狗咬着牙暗骂了一口,站起身就往楼下冲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地王俱,冲着他的耳根大声嘶吼到:“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谋杀!还是杀一个女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