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和赤勒英白来到左手边的第三颗槐树下,只见一位身披袈裟,白眉白须的老僧人向他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总算找到你们了?”
月依和赤勒英白对望一眼后,月依问道:“老禅师,你是谁?为何找我们?”
那老僧人道:“我从云熙寺而来,慈云方丈是我的师弟,我是他的师兄慈闲。”月依道:“老禅师,既然你是慈云方丈的师兄,那麻烦你转告他,他委托的事我们办不了,还是请他另择高明吧。”说完便欲与赤勒英白离开。谁知却听那慈闲道:“我师弟的意思,既然二位施主为难,那么他也不敢劳烦了,他今天派我来不过是襄助二位达成心愿的。”
月依道:“襄助我们达成心愿?我们有什么心愿自己自然会完成,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慈闲双手合十,再次拜了一下佛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们二位想去见一位故人,单靠你们自己只怕会困难重重,而如果由我们带路则轻而易举,我们既然别无所求,女施主又何必执着呢?”
月依望了望赤勒英白,赤勒英白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有劳了。”慈闲微微一笑道:“那么两位施主请跟我来。”说完领着月依和赤勒英白一路前行,不多久,三人坐上一辆马车,那马车径直朝皇宫驶去。
在皇宫里七拐八绕,中途马车停顿了片刻,那慈闲禅师下马与一将军模样的人交涉了一番,那人也未再来检查马车,径直放他们通行而去,又行了一刻,马车在一座朱漆的院墙边停了下来。
慈闲禅师道:“我师弟已到圣山跟前将经去了,从前我也偶尔给太子太子妃讲讲经文,所以仗着这三分薄面来到太子府邸,不过如今太子幽闭,我们也不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就从这侧门而入吧,两位应该熟悉你们的故人,老衲带路到此,这府邸如今也没什么人,二位就请便吧。”
月依也躬身行礼道:“多谢老禅师。”那慈闲又道:“等你们见着故人续完旧,自然会有人带你们来见我,这样我再带你们离开。”月依再次感谢道:“多谢老禅师,他日若有缘法,再来亲自拜谢。”说完同赤勒英白从侧门进入。
这里是太子东宫的一个小院落,自从太子被幽闭,东宫已被圣上派人查封了,只辟出了西侧的一个小院落给太子和太子妃居住,据说这里曾是东宫的佛堂和藏书阁,想来圣上是希望太子在这里被佛法浸润,在书海里悔悟罢了。怪不得只有云熙寺的高僧才能接近,看来那慈云慈闲实在是帮了大忙,否则月依和赤勒英白就算知道了东宫的位置,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太子和太子妃本人。
小院里种着两株古柏,正中是佛堂,西侧偏殿是藏书阁,东侧偏殿便是太子和太子妃起居的地方。院子里确实没什么人,除了两个打瞌睡的小环以外。
月依并未见过月然,赤勒英白自然是见过的,不过月依再见到月然的那一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她确实和自己,或者是说和月灵有几分相似。
她没有月灵的倾国之色,但是比月灵更加高贵,甜甜的鹅蛋脸,五官精致而大气,光洁的额头,雍容的气度,让人既生敬畏又有亲切之感。
“月依,依儿。”月然一把握住了她双手,眼眶有些湿润。
“月然长姊。”月依拜了一拜道。月然忙扶她坐下,又有些哽咽道:“依儿,叫我阿姊就好。”月依便道:“阿姊,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