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小太监说完,南宫颐便直奔昭阳宫而去,只留下德公公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还有慢吞吞的仪仗队伍。
“臣参见皇上……”
南宫颐来得突兀,宫殿里的宫人一齐行礼,只不过南宫颐眼中别无他物,空洞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床榻。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褚月涵的面色开始失去神采,嘴唇苍白如雪。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啊,身姿绰约,笑靥如花,还为他生下了三个可爱的孩子。只不过这一刻,全部都变了,变成一具柔软的躯体,冷漠地躺在那里。
南宫颐矗在屋子里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许久,他看了一眼蔚儿淡淡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对了,把蔚儿也带出去。”
其他人听命,将哭哭啼啼的小太子给带了出去。
房间里空落落的,安静得如死寂一般。
褚月涵殁了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后宫,本来一个妃子的死不足为奇,可谁让她是南宫颐喜欢的女人呢,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久居深宫的太皇太后知道消息后,竟然十分的气定神闲,但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浪过来的人,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判断力。
“你确定贤妃真的死了吗?”太皇太后冷淡地向身边的赵嬷嬷询问道。
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同情,而且出于怀疑。
她本来是最希望褚贤妃死的人,可是到了这一刻却不敢相信。
赵嬷嬷弓着腰娓娓道来:“回太皇太后的话,贤妃确实死了,这是老奴反复确认的,太医都去瞧了,凉得透透的,也没有一丝丝的热气了,皇上现在一直在那里守着呢。”
“皇上倒是痴情啊!”太皇太后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作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褚贤妃的这一死可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大心事。
只是南宫颐现在正值壮年,越发强盛,也渐渐管不住了。谁知道再过个几年,又会不会冒出一个女人,将朝纲搅得一团糟?
作为宫中最老的人,她越发感到力不从心。苏家是当今朝廷数一数二的力量,可是苏贵妃对南宫颐用情太深,诸事并不能够办得那么干脆利落,远远没有她当年的风范。
要是以后再来一个疾病灾祸的话,那么她可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权力一步步被别人蚕食了。
“太皇太后,那么现在要怎么办?”赵嬷嬷谨慎地询问道。
“还能够怎么办,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让宫内府的人去操办吧。”太皇太后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说道。
另一边,钟粹宫还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华丽和冰冷,南宫颐已经有许多日没有来钟粹宫了。
趁着微风凉凉,苏净莲百无聊赖地在庭院里赏景,用纤细的手指勾着鲜艳欲滴的花朵,雍容华贵的牡丹正和她的衣衫相衬。
只是美则美矣,困在这深宫别院里,毫无生机,没有情趣,总是没有开在乡野烂漫处的要好看的多。
“娘娘,娘娘……出大事情了。”
桃枝一路小跑到苏净莲的跟前,连鬓边的发丝都乱了不少。
苏净莲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嫌弃,“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能把你激动成这样?”
她瞥了一眼桃枝,悠悠然地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杯,润了润嘴唇。
桃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刚刚知道的事情立刻告知苏净莲。
“娘娘,昭阳宫的那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