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莲亦是看到了那一片的朱红墨团,心中微微发颤,平日里这些活都是婢女做的,自己何曾做过?这次只是想在南宫颐面前表现表现,没想到……
“皇上,臣妾不知这墨这般不易晾干,臣妾并非有意……”
南宫颐看着不知悔改依旧杵在案前的苏净莲,心中的火气更盛,他将手中的奏章往地上一扔,“滚出去!”
苏净莲看着盛怒的南宫颐,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能红着眼眶退了出去。
德公公自然是听到了那声怒吼,又想到方才褚贤妃也过来过,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南宫颐一声。
他端了那盘五敛子过去,看到南宫颐正在誊改奏章,地上还扔着一本奏章。
德公公把五敛子放在一边,转身去捡奏章。
南宫颐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抬头便看到了一碟青黄润绿的五敛子落在白瓷碟子里,一旁还放着一盏青绿色的茶水,看着甚是喜人。
“谁送来的?”
德公公一愣,拾了奏章放在一旁的筐子里,道:“贤妃娘娘带着南大人送来的……”
南宫颐不知道褚月涵来过,一听是她送来的,急忙问道:“贤妃现在人在何处?”
德公公一想方才发生的事,便有些心虚,“贤妃娘娘遇上了贵妃身边的桃枝姑娘……便回去了……”
南宫颐听了德公公的话,斥了声,“糊涂!”
德公公也是暗自叫屈,他以为苏贵妃不一会儿就会出来,谁知竟如此恬不知耻待了这么久,还有那桃枝姑娘,一个是褚贤妃,一个是南大人,怎么就这般没有眼力见,同她的主子一般。
德公公心中虽说这般想着,却还是要把事情圆过去,“皇上,听说贤妃那里有将军府送来的五敛子酒,不如待会儿去储秀宫看看?”
南宫颐用竹签叉了一块五敛子慢慢吃着,又喝了一盏那青绿的茶,酸酸爽爽的,腹中那甜腻之味才算是消散了些。
腹中舒爽了,心情也就好了起来,唇齿中还留着那清新的味道,南宫颐不由想着终究是同床共枕风雨同舟的人,最清楚他的还是只有她。
自那日在慈宁宫匆匆见了褚月涵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今日是不论多忙碌都要过去瞧瞧的。
这般想着,他就拿了朱笔又掀开一本奏章,对着德公公道:“将今日奏章批完,往储秀宫看看。”
南宫颐在晚间的时候到了储秀宫。
彼时,褚月涵正陪着龙凤胎和蔚儿一起吃饭。
蔚儿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严肃的问着面前左摇右晃的龙凤胎,“弟弟妹妹今日有没有捉弄姨母?”
“咿咿呀呀。”
龙凤胎如同听懂了一般,像个拨浪鼓,摇着圆圆的脑袋否认。
龙凤胎愈来愈大,这些日子来两人总是喜欢捉弄褚月涵,不是把口水染在她的裙子上,就是把她的发髻弄的凌乱,褚月涵说了好多次,后来发现两个孩子就是故意的,也就由着他们,有时还反击去捉弄他俩。
蔚儿也知道了那日太皇太后跟褚月涵说的事,除了不上早课的时候,便日日往慈宁宫和钟粹宫请安。
但不久留,时常就是行了礼便走。
若是碰上两宫还未起,就在外面行了礼离去,终究没有让太皇太后如意,也没有让苏贵妃如意,可是二人却也不得不认。
不知南宫颐同太皇太后那日说了什么,二人偃旗息鼓了一阵子,褚月涵托她们的福,也过了一阵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