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玉轻轻点头，沈灵烟生怕林荣觉得他太冷淡，点头如捣蒜，歉意道：“父亲，日后若有空我们便回来，此番原也想多住些日子，不曾想……还请父亲见谅。”正说着，忽然被人抱起，二话不说塞进马车里。

不用说，自然是林瑾玉的手笔，又将小娃娃一个个拎到马车里才独自站在林荣跟前道：“父亲，多保重身子，待有空我们会回来的。”看了眼他鬓边的灰发，对站在一旁的林瑾彦道：“父亲就交给你了，林家是好是坏，全靠你了。”话落转身上了马车。

“祖父，大伯，再见，欢儿弘儿熠儿会再回来的！”奶声奶气的童音瞬间治愈了林荣，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他抬手抹了抹眼角，这样已经很好了。

待马车不见踪影，林瑾彦忽然问道：“弟弟说这话，是不回林家的意思？”

“……臭小子刚才哄我呢？”

历经太多离别，沈灵烟已经淡定了，只是有些担心地看向林瑾玉，别看他跟没事人似的，但她知道，他心里亦是割舍不下，血缘天性是无法抗拒的，何况这大半年来着实过得太温暖了，林荣等人，好似想将从前欠他的一鼓作气地弥补给他。虽然别扭，但他也在逐渐接受。

察觉某人过于灼热的目光，林瑾玉侧头对她一笑，摇头道：“放心吧，我无事，倒是他们几个……”抬眼就见几个小娃娃红着眼扒在车窗上，欢儿不舍道：“祖父没有了，大伯没有了，还有大伯母……”

沈灵烟扶额，这听着怎么这么渗人。默默将小娃儿们抱下来坐坐好，语重心长道：“你祖父他们怎么会没有呢？虽然看不见，但他们在你们心里呀。再说，下回我们还要回来的。欢儿，你可还记得你曾外祖母？”

林夏欢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欢儿记得，娘，咱们去找曾外祖母吗？”

摸了摸林夏欢的小脑袋，沈灵烟回道：“是呀，你曾外祖母生病了，咱们去看她，让她的病早早好起来好不好？”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小脑袋，“在见到你曾外祖母前，你们两个要学会叫曾外祖母，知道吗？”

“弟弟们跟姐姐学！”林夏欢拍了拍胸脯，忽然趴在沈灵烟怀里问道：“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靖儿说想我了。”

闻言，林瑾玉眉头一挑，眯眼道：“等陈靖什么时候长得比欢儿大，我们就什么时候回京，欢儿你说好不好？”

没人爹爹说的哪有不好的？林夏欢当即点了点小脑袋。沈灵烟在旁掩面，年纪摆在那儿，陈靖这辈子都没机会比林夏欢大了，林瑾玉这是……提前给未来女婿下马威？未免太早了！

一路风平浪静，唯一不在计算内的，大概是车夫一个神游，竟然辨别错了方向，偏离了既定路线，等发现时已经往西南方向走了，得亏接到了靖国公夫人身子大好的信，否则沈灵烟怕是要手撕了这车夫。

车夫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往西南去了，直至一行人遇上一个人，车夫深信是菩萨冥冥之中给他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