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西太平洋,水晶骑士号游轮,凉爽的海风驱散了夏日酷暑,带来新鲜的海的味道,泳池中活力四射的比基尼女郎们的嬉戏使得午后的阳光变得温馨了许多,池边的一排躺椅上,一个二十出头的沙滩装墨镜男子眯着双眼带着耳机,不时享受着手边小几上冰品杯中的饮料,静待紫外线和防晒霜将自己的肌肤变成时尚的古铜色,好一个悠闲惬意的午后。
李茂,男,二十四岁,一米八五,独身。文史专业的李茂出生于一个不错的家庭拥有一副不错的相貌毕业于一所不错的大学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却有一颗不太安分的心,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拥有的不少,想要的更多,却不知从何着手,心烦之下便请了长假跑出来旅游,毕竟正如广告所说“豪华游轮,经济价格,心的旅程。。。。值得拥有”,然而即将发生的事将使这一切变的不同。
最初的惊叫声并没有引起李茂的在意,毕竟游轮上数百游客,泳池边更是大呼小叫的嬉闹不断,直到甲板上人声鼎沸,压过耳机中的重金属嘶吼。睁开双眼,一道通天彻地的光影映入李茂眼帘,似塔似树,不见其顶,不知远近,一道道紫色蓝色的霞光环绕其周,构成一组组耀眼的图形,仿佛无数光芒构成的树叶,细看却是一个个玄奥的符号。“海市蜃楼长成这样也算是天下第一了吧?”李茂摘掉耳机墨镜,手捂额头,不确定的喃喃呻吟道,却并不觉得那光比带墨镜时更刺眼,转手就要拿起手机拍下这未闻未见的奇景,不料那光的符号一望之下映入的不仅是他的眼帘还进入了他的意识,在他的脑海中,莫名的符号们跳跃着扭曲着最终形成的却是一幕幕影像。
那是一场战争的影像,战争的一方或古额高冠,凌空虚度,驾驭风雷或如神似佛,光霞缭绕,法身强悍,战争的另一方却仿佛是地狱中走出的存在,怪异扭曲无法言表,通过一座座白骨累累,黑雾弥漫的传送门侵掠四方,所过之处,人兽污染,草木变异。一场场腥风血雨的战斗中前者虽然威能强悍,后者却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最后个体实力的相对优势抵不过数量上的绝对劣势,仙神们无法力敌,便在大地上树立起七座高塔,发动了某种奇特的力量,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高塔隐没,神通渐逝,妖魔腐朽。
我们的李茂同学在免费欣赏了一部仙侠大片的同时,担心的不是片尾那“高塔重现,元灵再启”的莫名感应,也不是未来现实版“燃烧军团”入侵的危机,而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发了疯,看海市蜃楼看成了电影,直到身边一个光着膀子,挺着肚腩的猥亵胖子犹豫着小声的问他:“你也看到那段了?”2分钟后,他才反映过来,那厮说的不是好像是日语,而自己几乎不懂日语。
巴别塔,变乱之塔,修塔时人类语言相通建木,通天彻地,神灵断之,以绝天地通。
神异惊天动地,生活还得继续,一船人在观赏奇景、接受莫名的心灵冲击,看了一场精彩的大片之后,经历了大呼小叫、七嘴八舌讨论、疯狂刷微信、微博、faebk,再七嘴八舌讨论之后,遗憾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随后船长在广播里宣布异象并没有对游轮的各系统造成影响,旅程按计划继续,概不退票、拒绝向异象所在方向探索并加强对救生艇、摩托艇的管制后,游客们只能在魔幻灯塔的照耀下继续自己的旅程,看风景的看风景,夜生活的夜生活,睡觉的睡觉,并庆幸着大片不仅好看,而且不是循环播放的,然而这其中并不包含我们的李茂同学,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对劲了。
异常起源于李茂的胸部,所佩戴的挂件不是玉器也不是地摊货,而是李母在不知哪次出差还是旅游途中收集的金色的小牌,买回来以后李父、李茂一致高呼此物造型古朴,花纹独特,望之不似凡物,李母随眉开眼笑,当场将其赐予宝贝儿子并将当初的划卡金额忘之脑后,从此李茂将之小心翼翼的贴身收藏,绝不允许他人胡乱鉴定。
如今这块金牌真的望之不似凡物了,首先它褪色了,原先的金属质地变成了磬声似玉的石质,而那一抹金色,它努力的挣脱了束缚向李茂的身体进军,并不知不觉的在体表安营扎寨。李茂回到房间,不经意间发现金牌变石牌,项坠变纹身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欺欺人的想到,一定是掉色了,然而却无法改变那纹身标记怎么也擦不掉的事实。百般无奈千班妙想之后李茂只能如普罗大众一样认清事实没办法,自己啥也做不了,安心的洗洗睡吧,睡前别忘了向漫天神佛祈祷自己获得的是机遇而不是一觉醒来变异形,从李茂同学梦中的姿态看来,明显是后者的担忧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