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侯府中得到了宫中惊变的消息,于书文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花想容,“看来你说的没错,暴风雨果然来了。”
花想容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从结果来看,她最不希望看见的情形终究没有发生,褚辰景斗倒了骁王府。
可是……接下来挡在平王府面前的人,就是那位曾经和她经历生死的太子殿下了。
“我该回去了。”花想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于书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立刻安排道,“来人,送容掌柜回去。”
花想容退后了一步,开口道,“不必了。”
“京中形势混乱,我派人送你回去。”于书文却没有退让,坚持说道。
花想容见状也没办法拒绝,带着添香登上文远侯府的马车,径直回到了王府之中。
“嫂嫂你回来了。”花想容还没进门,郡主便迎了出来,“哥哥和一干重臣被叫进了宫中,一直都没有消息。”
太子险些遇害,皇上震怒,令所有重臣进宫商议此事。
想来是皇后娘娘拼死拼活的求情在最后关头起到了作用,皇上商议的多半是杀了褚辰宇还是留他一条性命,改判流放。
“王爷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花想容拉着郡主一同进府,边走边问道。
“没有。”郡主摇了摇头,“他只说定要尽快将你接回府中,我正想派人前去的时候你便回来了。”
“嫂嫂,我们要不要……准备什么?”郡主和花想容走进院落后,挥手潜退了所有的下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花想容微微眯眼,“你是说,机会就在现在?”
郡主点了点头,“若是不动手,太子就真的要得势了。”
她们两人曾经都是和褚辰景有着不浅的交集的人,对褚辰景的本事和手段再清楚不过。
此番骁王府棋差一招满盘皆输,获利最大的正是褚辰景。
如今平王府的手中至少还握着兵权的优势,趁着宫中动乱尽力一搏未必没有机会,若是等到日后褚辰景将平王府兵权的优势慢慢瓦解,平王府众人的性命就真的要被他握在手中了。
“那个位置……”花想容轻声道,“王爷非要不可么?”
她生在现代,对皇位其实没有多大的热衷,当初她同意帮助褚迟郢,也只是觉得他是个想要证明自己,心向权势的人,并不是传闻中那个平庸无能的末流王爷。
可是心向权势未必就是心向皇位,若是褚辰景顺利登基,众人的关系也能像当初那么亲近,对平王府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嫂嫂你在想什么?”郡主眉心紧锁,声音沉了下去,“你觉得,他会放过哥哥和我们么?”
她俯下身子,离花想容又近了几分,“嫂嫂,他不是当初的那个褚辰景了,他是为了权力才回来的。”
多年不见,褚辰景的眼睛里真的已经没了当初的无欲无求,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欲望的霸道目光。
那目光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为了什么而回来,挡在他面前的人,通通只有死路一条,包括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们。
花想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郡主说的话她未必不认同,只是依旧……不愿相信。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褚迟郢终于回到了平王府中。
“王爷,怎么样了?”花想容的语气中泛着担忧。
“不知道皇后到底对皇上说了什么。”褚迟郢冷声说道,“原本皇上是一心处死骁王的,最终却自己改变了主意,说是先将他们二人关押在宫中,容后再议。”
褚迟郢声音清冷,于他而言,在太子得势之前,骁王府的覆灭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在皇后娘娘的竭力推动下,那场覆灭被迫推迟了。
“皇上不该这样的。”花想容轻声说道。
褚迟郢听得出她话中有话,抬眼问道,“怎么?”
“花清锦……她……”花想容咬了咬牙,似是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你有话就直说。”褚辰景眉心微紧。
“她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花想容目光灼灼,定定的望着褚辰景说道,“皇上将他们两人留在身边就是给了花清锦机会,花清锦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她与花清锦也算是交了那么多次的手,对那个人的脾气秉性心思手段了解颇多。
“可是她不过是一名女子,还能做什么?”褚辰景有些想不通。
花想容咬了咬牙说道,“东宫投毒是她的主意,就是说她的手中……还有毒。”
褚迟郢恍然大悟,目光猛的一震。
“王爷!有宫中侍卫求见!”正在此时,一名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说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非要见到王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