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国,帝都,炎城。
是日,晴日当空,万里无云。
忽然,黑云突降,遮天蔽日。
暗黑色的云层仿佛注了铅,异常沉重的下压,大雨亦如同决了堤般倾泻。
青石街道积水成泽,街道两旁一座座精雕阁楼耸立,鳞次栉比,塔楼之间云梯相连,纵横交错,楼体黄黑相间,除了主体为木料,还大量的采用了黄铜和黑铁参铸。
远处,一座塔楼高耸触云,足有20几层,暗黑色的楼体,雨水洗涮后泛着幽光,尖尖的顶部已直刺入下压的黑云。
近处,一座9层的高楼顶部,装有一座直径5米的圆形钟表,暗金色的指针“咔嚓……咔擦”转动着,透过玻璃可见钟内转动的巨大齿轮。
“啪嗒…啪嗒…”
高空中黑云之下,一架精美华丽的马车踏空而行。
车厢上印着一道金色的盾形族徽,威严而厚重。
金色的机关骏马一下下的踏着虚空,马眼射出两道刺眼的光柱,庞大的马车犹如一座移动宫殿,巨大的车轮之间,车厢底部,一个个齿轮契合精密的转动着。
“啪嗒……啪嗒”
这声音并非俊马踏地声,而是雨水打落在车顶的声音。
雨中,一位青衫少年淋雨而行,脚步蹒跚,犹如行尸走肉。
“唉,还有七天就要大考了”
秦天低语。
疾驰的雨水“啪啪”打在脸上亦浑然不觉。
秦天,14岁,大炎学宫初级学员。
两年前,他进入帝都第一学府大炎学宫,并成为三大院之一的武道院学员,入院九个月,三次大考,次次拿第一名。
不过,是倒数的……
第三次大考后,他荣幸的被逐出武道院。
不过他并未倒下!
第二天,他毫不气馁,转而投入大炎学宫三院之文院。
他想着既然武道不行?我弃武从文总该行了吧?
秦天进入文院。
终于!一鸣惊人,连续三次大考拿全文院第一!
不过,还是倒数的……
最后一次大考,文院老学究拿着他的试卷,气得差点吐血,怒呼“朽木不可雕也”
秦天还是被文院逐出院了。
自此,他名声小噪,三院中已有其不少粉丝,慕名想一睹尊容者不计其数。
历时18个月,连续被学宫三院中的两院逐出,他还是没有被打倒!
秦天转而投入偃术院,他想着,修武不行?从文不行?那我做木匠总该行了吧?
天真的秦天以为偃术师就是木匠,他自认为自己手工还不错……
进入偃术院,他才明白,这特么的也太复杂了吧?
六个月过去,两次大考,秦天的成绩“震惊”整个偃术院!
他所制作的机关兽,叹为观止。
他的作品,完美的体现出抽象之美。
那精湛的雕琢。
那鬼哭狼嚎的手艺。
连偃术大师都自认做不出来……
这时的秦天,真正的做到了名声大噪,终于站上大炎学宫巅峰。
横扫学宫三大院,晋升学宫风云人物之列。
不过,秦天并未因此骄傲,相反这两天他很惆怅。
因为,还有七天又是大考,这次若是还拿第一,他就会被偃术院逐出院,学宫将再无学院可容他这条“潜龙”。
那时,学宫将会失去他,他秦天的时代将会一去不复返,往后的新学员将只能仰慕其名,而无法一窥其尊容。
“唉!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秦天抹了把满脸的雨水,顺便伸手撸了撸发型。
“呵呵”
他觉得,自己除了帅,别无用处。
秦天自嘲的低头一笑,一脸落寂,内心苦涩和不甘。
他记得,小时候他很聪明的……
不过,随着年纪慢慢长大,自己除了越来越帅,智商好像每况愈下。
每当认真思考时,总是精力涣散……
每当动手做事时,总是腰酸、腿颤……
好吧,即便他发愤图强,他戒撸了,他守身如玉了,挥泪告别五指了,可还是一认真思考就精力涣散……
他有时候会想,难道自己未近女色就虚了?
“啊!啊!啊!”
“贼老天!”
秦天抬头任凭雨水砸落在脸上,对着天空竖起中指大骂。
“轰隆!”
阴沉的天空突然落下一道惊雷,迎面劈向竖起中指的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