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会被花白蕊识破么?”沙流海一脸肃然,盯着李青辰那张刚长出胡茬的脸。
李青辰,或者说假吴间,正拿起一件天蓝色长衫往身上套:“虽说有破绽,但眼下只有这一个接近花白蕊的办法,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再有四个月就是宗门选拔,但十犬还剩五犬未除,积善令的任务才只完成了一半,任重而道远。
这半个月来,李青辰每晚用恶魇术入侵吴间的梦境,从他脑子里套出他的各种生活细节,不论是语言动作还是心理神态,李青辰都已掌握得七七八八。
“据说花白蕊妖冶放荡,面首万千,吴间便是其中之一,他俩一定有过肌肤之亲,你做好肉身相伺的准备了么?”
“老沙,你开玩笑的时候能不能笑一笑?整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难受么?”
沙流海还是没笑:“希望你能从她手下活着回来。”
“花姐姐,吴间来了。”
花白蕊听到侍女的传报,放下手中的眉笔:“让他进来。”
“五娘啊,可想死我了!”
李青辰一进门,便和花白蕊抱了个满怀。
在吴间的梦里,每一次他们二人见面都要先温存一番。
不过李青辰可没有与花白蕊过多温存的心思,他紧搂住花白蕊,双掌便要朝她背上拍落。
不料花白蕊猛地将他推开,向后退了几步,狐媚的脸上笑意勾人:“大郎,隔壁间有客人在,姐姐待会再疼你。”
李青辰隐约感觉到了有些不对,以花白蕊的风流之性,向来是旁若无人,难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咳咳咳咳,五娘怎么变得矜持了?记不记得咱俩在坊市的那次,隔着一块碎花门帘,外面人来人往,还有个卖烧饼的,吆喝声特别大,咳咳咳咳。”
花白蕊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笑道:“姐姐哪里矜持了,待会非得让你喊救命不可,半个月不见,怎么你的胡子全剃了?”
李青辰摸了摸被三清真气激引而出的稀碎胡茬,咳嗽了一阵,骂道:“呸!还不是沙流海那个小兔崽子?说什么要整肃风气,丐帮弟子不能蓄发蓄须,非逼老子把胡子剃了。”
“这可是你蓄了很久的络腮胡呀。”
“可不是么,算下来该有七个月零二十三天了,还是五娘你让我蓄的,说是那样更舒服。”李青辰露出吴间式的淫笑,而后又疯狂地咳嗽起来。
“你感染风寒了?”
“嗓子一点小毛病,过几天就好。”李青辰再次张臂向花白蕊靠近,“五娘,我想……”
花白蕊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急什么,你冒着危险在丐帮卧底,姐姐要重重赏你,你跟我来。”
花白蕊叫来两个随从,领着李青辰下了万花楼,走向高楼后面的小院,李青辰记得非常清楚,这间小院里关着的是那些不听话的女人。
院门打开,一股胭脂香味混合着莫名腥臭扑面而来,李青辰忍住捂鼻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自己三尺远的妖娆背影。
他不明白花白蕊为什么带自己到这种地方来,难道已经识破自己,想在这里杀人灭口?
她虽然带了两个随从,却只有太始一重境,解决他们,最多只需一招。
花白蕊一路走到小院最西头,打开挂在上头的乌金大锁,女子尖锐的叫声骤然响起:
“我真的做不来,我真的做不来……”
“杀了我,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
一个**的女子蜷缩在角落,身子微微颤抖,流干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血痕如同一条条肥壮的红色蚯蚓,爬满了全身。
“饿了三天还能叫得出来,真是个烈女呢。”花白蕊媚笑着走到她身边,揪住她乱蓬蓬的头发,把她提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