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尊可不是一般的郎中,他们治的是修行中的疑难杂症,在六州地位尊崇,便如神医薛景晦,虽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但道鬼佛三教无不将其奉为上宾。
一般的医尊要么在宗门,要么在医馆,非富即贵,而丐帮竟能招揽到医尊,看来这沙流海的确有几分本事。
许著大喜过望:“那就有劳沙帮主了,我这伤在孙氏医馆治过多次,那里的医尊都说没法子。”
却见沙流海旁边的少年站起身来,微笑道:“许大哥,烦请您躺到这张床上,我给您做个初步诊断。”
许著一愣,吃惊地望着李青辰:“你,你就是医尊?”
“在下只是读过一本医经,严格来说,算不得医尊。”
许著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医经易背,医尊难成,没有多年的诊断经验根本成不了医尊,眼前这少年比沙流海还要年轻,多半只会纸上谈兵。
也是自己太过乐观,丐帮成立不足一月,怎么可能会有医尊呢?
看来自己这伤是没得治了。
李青辰见他神色黯然,多半是觉得自己治不好他的伤,微笑道:“许大哥,小弟虽然不是医尊,但有自己的独门手段,您且信我一回。”
许著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李青辰右掌按在许著关元穴上,功聚双眼,烛龙之眼缓缓睁开,许著的衣袍逐渐变淡消失,红色的血肉经脉一丝丝呈现在自己眼前。
若论把脉切诊,他完全是白纸一张,但有烛龙之眼在身,他能准确无误地找到病灶所在,再依照《百草素问经》对症下药,自然药到病除,根本不需要什么诊治经验。
只见许著的关元穴上并无伤口,但穴位附近的任脉上却破了一个针眼大的小口,丝丝缕缕的真气正从那里逸散而出。
李青辰闭上烛龙之眼,微笑道:“您的病根已经找到了,并非气海损伤,而是任脉上有个伤口令丹田无法聚气。”
许著只觉莫名其妙,躺一下就把病看好了?
他虽不是医尊,但也知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而李青辰一不询问病情,二不把脉问诊,只在自己的气海上按了按,就把所谓的病根找出来了,这哪是医尊,这分明是个神棍啊!
许著有些不悦了,道:“小兄弟,我在孙氏医馆求诊多次,每个医尊都说是丹田气海损伤,你确定没有错诊么?”
李青辰亲眼所见,自然十分笃定,点头道:“绝不会错,再说,若孙氏医馆的医尊没有错诊,您这伤为什么会治不好呢?”
许著一怔,竟是答不上来,道:“那你说该怎么治?”
“经脉受损倒是简单,以重龙、玉竹、黄松茸、不凋叶捣碎成糊,敷于伤处,以真气逼药力下渗,每天早晚一次,数日即愈,您任脉上的伤口极小,三天之内就能痊愈。”
许著听他讲得煞有介事,虽然依旧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回去试一试。”
沙流海道:“不用,您既加入丐帮,您的伤病我们会负责到底,不如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伤愈之后再走不迟。”
买回药材后李青辰用手将其碾碎成糊,抹在许著腹部,三清真气催动,药力透过肌肤缓缓向经脉中渗去。
许著感觉腹部又热又痒,任脉之上似乎有小虫蠕动,过了片刻,痒劲消退,体内真气逸散的速度果然慢了许多。
这药竟然真的有用!
三日之后,任脉上的伤口尽数恢复。
许著盘膝坐在蒲团上,感受着节节回升的真气和境界,两行热泪忍不住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