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背对着陈阿牛嘴唇紧抿,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过平凡人的日子,像单纯的陈阿牛和热情的方志义那样,每天只待在方寸之地,说着今日京城里的八卦,每天繁复的做着柴米油盐的小事。
苏莜沐看着苏氏医馆的侧门被缓缓关上,这才收回视线,真是没想到,这个一寨之主,如今的逃犯会安住在她的苏氏医馆里,跟活计和掌柜相处的都很不错,以至于单纯的陈阿牛怎么也无法想象,孟波回事凶恶残忍的刺客杀手。
王元泽走到苏莜沐身边,右手环上苏莜沐的肩膀,“没事吧?”
苏莜沐抬头望向王元泽温柔的眉眼笑了笑,摇摇头,表示她还好。
王元泽带着苏莜沐先行,让四德将后事处理干净,带孟波会太子宫,太子宫里有一处地下室,那是一个地牢,孟波就被请到哪里“做客”去了。
第二天,方志义如往常一样起床,伸了个懒腰开门,院子里很安静,院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如以往的那样。他走到水缸边打开盖子,水缸里的水也已经打满,满意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方志义咳嗽一声,转身走向厨房,厨房里一如既往的那般,柴火被劈好,堆在灶台边。
不过此刻有两个人起的比他还早,身穿布衣,麻利的开始烧火做饭,见方志义进来,里面的转身行礼,道了句,“方掌柜早。”
方志义尴尬的笑笑,询问两人来历,这才明白,他们是苏莜沐派来的新活计,医馆今天开始正常营业。
“真是太好了!”方志义欢喜的鼓掌道,闲了差不多一个月,他都快无聊死了,如今多了两个帮手,他的工作以后就轻松很多。
陈阿牛缓缓睁开眼睛,昨晚是梦吧?他坐起身看向孟波原先睡过的床,床铺和被子都整理的整整齐齐,他下床开门而出,与正要进门的方志义撞了正着,额头碰撞到对方的额头,瞬间脑子被撞晕的七荤八素。
陈阿牛揉揉额头,“方掌柜,你看到孟大哥了吗?”
方志义的视线穿过陈阿牛看向孟波那张整齐叠放的被子的床铺,了然一笑,“他走了?走了也好,本来就不是跟我们一路的,自然是要走的。”
陈阿牛将头摇成拨浪鼓,胸口也闷闷的,“他不是自己走的,是被带走的。”
方志义一听就糊涂了,没明白陈阿牛话里的意思,“被谁给带走了?”
陈阿牛低头,抿唇道:“是太子妃,你说……孟大哥还能活着回来吗?”
方志义惊愕了一瞬,但他的思绪转的飞快,很快就想起朱玉过来时,看到孟波的惊愕表情,看来是朝廷要犯?他不由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好在自己跟太子妃是合作关系,她也不会治他个包庇罪。
方志义拍了一下陈阿牛的肩膀,推着他今晚,看了看院子没有人偷听后,小声在陈阿牛面前告诫道:“你啊……你啊,以后就不要提及他了,那是朝廷要犯吧,我们就别跟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了。”
方志义明哲保身的态度令陈阿牛有些费解,最后他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了一声。
苏莜沐舒服的从王元泽的怀里睁开眼睛,王元泽静静的看着她,见她醒来,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来,“醒了!”声音无比温柔。
苏莜沐点点头,“今天是中秋节,街上有灯会,一定很热闹,往年我总是一个人去逛一圈,然后买一盏灯笼回来自己作画,放在你窗头等你醒来,可惜你一直安静的睡着,让我等了好久。”
苏莜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三年里,王元泽是怎么过的,听父亲说,王元泽一直霸占着她在太子宫里,连他想见见女儿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
苏莜沐笑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呢,转眼就是中秋了。”
王元泽点头,“今天父皇一定让我们参加中秋宫宴,倒时我们偷偷溜出去看灯。”说着朝苏莜沐挤挤眼,一副俏皮的姿态。
苏莜沐莞尔一笑,“好,自此我们成亲到现在,都还没进宫给母妃请安,她的气应该消了吧?”
听苏莜沐这么一提及,王元泽很快就想起他们大婚出的一点不愉快,握住苏莜沐的手也用力了几分,“嗯,都一个月了,气自然是消了,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今天我们做些笑饼送进宫吧。”
苏莜沐点头,小饼是中秋佳节并不可少的甜点,有些追求样式好看,将果仁或者甜馅包裹其中,做成菱花形的,也有菊花饼、梅花饼、五仁饼,口味繁多。
苏莜沐明眸一转道:“听说母妃嘴角身子不太好,一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