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开,黄怡猫身在珠帘旁边的柱子后面,遂有惊叫出声:“主子!”
褪去夜行衣一层,苏宛里面是素白色略厚的贴身衣物,这一幕让任何人看到都会惊讶,惊叫之后,黄怡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回到里面,再出来时,手中多了厚厚的披风。
“快来,先暖暖身子。”
她一壁说,一壁把苏宛包裹其中。
这么一捂,苏宛猛地感觉到骨子里面的冷,不舒服的感觉涌边全身,仿佛血液流动之处,便带来她新的痛楚。
“梨脂梨脂”
黄怡不顾一切的叫嚷着,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梨脂见状,杏眼圆瞪,快跑几步至跟前,帮着黄怡一起将苏宛严严实实包裹在了里面,嘴里念念有词:“主子昨晚不都好好的吗,怎地起来这么早?这又是为何?”
“哎呀,别问了,快去熬了姜茶来,快。”
于是,梨脂在黄怡的呵斥声中忘了音容的焦躁,跑向外面。
“让本宫到床上去躺着罢,这样子成何体统?”
原本王爷的音容样貌还在苏宛脑海里盘旋,被黄怡这么一搅,她再无留恋,一壁说的话,一壁起身朝房间里走。
她一走,披风会动,再走,便会掉,黄怡不得松手,一路就这样抱着进了去。
半坐在床上,苏宛说什么也不肯躺下。
无奈,黄怡只得再去抱了被子来,将苏宛团团裹住,似个超大馒头般,簇拥在床榻之上。
“主子就这样别动,奴婢去看看为何姜茶还未到,喝点儿姜茶了再睡也好,暖暖身子。”
在走之前,黄怡不放心地再次整理了下被子。
待听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苏宛忙将手从层层包覆中伸出来,探到后背,动作忽地加快,一叠黄旧的纸一丝不卷地出现在苏宛手中。
二十二年前的敬事房记录,统统在上面。
她努力回想着琰王的生辰,再匹配着承王生辰,逐行逐行快速翻看。
最后,她将两页纸进行了对比,掰动着手指算着时间差,正在思忖间,她发现其中有一页残缺,那是被人撕掉后的残留。
若德妃现如今的皇贵妃曾两度怀上皇子,且并未夭折,若曾经的皇后所怀之子,并未存活下来,那么……
“主子,姜茶好了。”
苏宛忙将纸张全塞进被子里。重新将自己裹得只剩下脑袋还路在外面。
“你还好吗?”
梨脂担忧的问着,手上端着袅袅白雾姜茶,辣味瞬时在房间里四散开来,苏宛微微蹙眉,脸色隐隐有潮红。
“定是奴婢昨晚出去时忘记关窗户了,今日进来才发现房间里有凉气,害得主子吹了一夜的冷风。”
梨脂一壁盛着姜茶,一壁忧思,愧疚着道。
身后,黄怡进了来。
“还是让我来罢,你去让厨房里备些清淡的粥,今日里火不能断,主子要饮温水,才能好得快。”
她吩咐道,伸手从梨脂手中接过姜茶碗。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黄怡才开口:“主子这一夜没回来,奴婢一夜不敢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