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最后还是给梓潇泡了一杯毛尖儿,“我这里不是自己家,物品简陋了些,你就凑活着用吧。”
“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在你跟前什么都是好的。”梓潇微微一笑,低头去看茶水,“这清凉的天气配上这消暑的茶水才是最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不给你喝茶似的。”莨夏蹙眉,总觉得梓潇有点儿变化,但是又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变了。
梓潇还是笑着,像个憨憨傻傻的,“师父这些年过的可好啊。”
“还行吧,总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对错我已经分不出来了。”莨夏有点惆怅。
梓潇看着她,若有所思,“长到现在这般年纪是有些会变的。”
“总归不负初心就是了,别的还真是做不到。”莨夏自嘲,“你们这次来要住多久?”
“可能这几天就走了。”梓潇道,“听说长安那边还有事情,我们要回去处理。”
“你们已经搬去长安了?”莨夏后知后觉。
梓潇点点头,“搬过去一年多了。什么都喜欢了就是吃不惯。”
“那你来到晋阳应该也吃不惯。”莨夏打趣。
梓潇却认真地道,“我也觉得奇怪。我吃的外面总是吃不惯的。可是这几日吃了不少晋阳的饭菜,总觉得吃的还好。”
“那可不就是你回晋阳有缘啊。”莨夏笑着,二人总归只是拉拉家常而已。
梓潇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或许是这样的吧。”
梓潇虽然只是许久不见莨夏,但是其实他们之间已经生疏了很多。
梓潇跟着卿云志走南闯北已经习惯了。所以就形成了独立的个性。这会儿和莨夏站在一起,已经不分伯仲了。
既然都是这样了莨夏也就不必再以看小孩子的姿势看她了,只道,“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就是了。”
“师父,确实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学习。”梓潇点点头,突然这般说。
莨夏一愣,“谁还不想无忧无虑的只学习啊?可是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没有办法那么用尽全力的学习了。”
“那倒也是。”梓潇苦笑,“我还想着以后我就不走啦,陪着你学习。”
“别说那些傻话。”莨夏低头喝一口茶,“四哥还是很看重你的,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好像相中了长安府尹的小姐。三翻四次的去人家那儿提亲了。”梓潇一脸埋怨,“我是不管他的,他随便想怎么样怎么样。”
“你心里憋屈就要跟他说,不然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憋屈?”莨夏开导她,心里许多苦涩只有自己清楚。
梓潇看着莨夏,“师父,就别说我的事儿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没什么事儿可说的我觉得一切都好啊。”莨夏笑着添茶。
梓潇蹙眉,“你这事儿都瞒着我只有点儿不地道了。”
“有什么事瞒着你了?”莨夏不知所谓。
梓潇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晋王都已经回京了。”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儿啊?”莨夏表面上装的不以为人,其实心里咯噔一下。
“那我还能说的是什么事儿?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成了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呢?”梓潇严肃起来。
莨夏不知道怎么说了,苦笑,“你也说呢,怎么回事儿呢?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总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梓潇着急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来之前,晋王抗旨不尊差点儿要了命。”
莨夏听到这一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甘愿抗命?
见莨夏表情严肃起来,梓潇继续道,“我也是听老爷说的,说晋王当场拒婚。”
“想来是那家姑娘不够美貌。”莨夏稳住心神。
梓潇蹙眉,“赐婚的对象可是当今天下第一才女。”
“商姝妤之前还是天下第一才女呢,现在照样不也是商人的媳妇儿?”莨夏不以为然。
“不是您说的那样,是真的很美。”梓潇强调,“这个经尘里争相追逐的对象,你想能差到哪里?”
“那就是香饽饽咯?”莨夏说的点烦了。
“不是香饽饽那么简单。这个女子,自小就倾慕晋王。后来得了天下第一城里的名声。就开始关注晋王的消息。更是追逐着晋王要嫁给他。并且对外说了,非晋王不嫁。”梓潇讲起来这些八卦简直就是感同身受。
“那不是很好吗?以后有人照顾晋王的下半辈子。”莨夏心冰凉一片,连同杯子里的水都觉得凉了。
“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偏偏晋王就当众拒婚了。”梓潇摇摇头,“实在是折了才女的面子。那女子二话没说就投了河。”
“没事吧?”莨夏着急的看着梓潇。
“你女的倒是没事儿。晋王就遭殃了,被朝堂弹劾说是抗旨不尊,当下就挨了庭杖。”
莨夏看着梓潇,“你把这些事说给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去为他辩解。再说我是他的亲戚又不是他现在的妻子。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出面的,更何况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梓潇叹了口气,“我还不是希望你们能好吗?你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的紧。”
“别说那些胡话了。”莨夏嗔她一句,“还是想想你们的事情怎么办吧。”
“所以要是结了婚那我就走了。”梓潇说的潇洒。
莨夏冷哼她一声,“但愿你以后也像今日这般,说的话如此有耿气。”
“不然我能怎么样呢?”梓潇也委屈的不得了。
莨夏便道,“试着与他交交心,或许他不是那么想的。”
“做都做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是那么想的。”梓潇气急了,“他快把人家的门槛踏破了。这事怎么可能还有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多问一句又能怎么样呢?”莨夏劝说起人来总是一套一套的。
可是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终选择了最差劲的解决方法。
梓潇蹙眉,“师父,你定然不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我不是这么解决的那又是什么呢?”莨夏心虚地扭过头去。
梓潇心里大约已经有了数,“师父一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把晋王给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