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研把五花大绑的周大夫扔出来,周大夫已经是鼻青脸肿,基本上是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是王婆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周大夫,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亲手做的,而且腰间的香囊还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
王婆子的右眼皮开始疯狂的跳动,这怎么回事,她明明把事情捂得这么紧了,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周大夫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看了看四周,看了一眼王婆子之后立刻低下头去,仿佛是不大好意思一样,王婆子左手盖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也稳住,不让人听出什么端倪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
知秋冷笑一声,磨着牙道:“怎么?你的老情人你打算不认了?”
“小丫头你可别乱说话!什么叫我的老情人?我的丈夫早在二十年前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我洁身自好,你可别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余研踹了踹地上的周大夫,道:“周老,您可要好好说一说,当初你和王婆是怎么害死王婆的丈夫的!”
王婆子一下子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周大夫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就,就蓉儿的丈夫不小心摔断了腿摔坏了脑子,成天要靠草药支撑着身体,家底很快就没了,那时候蓉儿经常请我去给她丈夫把脉,这一来二去,就,就互生好感,她丈夫是个累赘,我们就合伙着,用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两年后她丈夫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刚好她名字被推上去拿贞节牌坊,每个月都会有几两银子的补贴,定期还会给别的好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瞒着,这一瞒就瞒了二十年……”
周大夫没说一句王婆子的脸色就苍白了几分,她已经无法镇定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留下来的汗却是白色的,周遭的人这才发现,王婆子今日是涂脂抹粉的,她一个寡妇,又这么大年纪了,身上穿的衣服的颜色却是鲜艳的不得了的,丝毫都不够成熟稳重。
“你你胡说,我与你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关系!周大夫是吧,她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会这样害我?”
周大夫脸色又是畏惧又是愧疚,对王婆子道:“蓉儿,你就认了吧,他们已经知道,已经知道小飞是我们的孩子了。”
周遭人一阵唏嘘,这个周大夫没多少人认识,但是认识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嫡传弟子,叫做小飞,是十三年前捡到的,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学习医术,没想到这个小飞不是什么被遗弃的婴孩,反倒是这两个人的孩子。
王婆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小飞……小飞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那她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用了。她和周大夫这么多年一直很注意,就怕一不小心就会有了孩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孩子最后还是来了。周大夫一开始要打掉他,是王婆子自己舍不得,她和前夫的孩子已经死了,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软磨硬泡把孩子留了下来,对外称自己得了天花,闭门不出一年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放在周大夫身边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