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李清雪睁开眼睛,淡淡地道:“爹,您要是不听文节度使的密令,当什么削藩急先锋,女儿现在也还是刺史府的大小姐!”
“唉!”听见这话,李景骞又是叹了口气。
随后,李景骞又是看向了女儿,说道:“你跟英王殿下,怎么样了?”
“什么?”李清雪眉头一皱。
李景骞说道:“爹不是让你跟英王殿下多亲近亲近吗?要是你当了王妃”
“爹,您怎么老是想着出卖女儿呢?”李清雪一瞪眼,怒声道。
李景骞神色一滞,讪讪道:“这怎么能算卖女儿呢?在为父看来,英王殿下也是良配啊!”
李清雪“呼”地一声站起来,扭头就走。
“唉,要不是你这么心高气傲,当初硬踢了顾准一脚,现在哪里能有这回事儿?”李景骞却是又嘀咕一声。
刚刚出门的李清雪听到这话,心中是更加愤怒。
回到自己的屋子,由于这院落窄且只有两间住房,李清雪和弟弟李清蝉的中间仅仅是隔着一道帘子。
此时,李清蝉那均匀的鼾声清晰入耳。
“你倒是心大,在哪里都能睡得香。”李清雪不由是暗暗自语了一句。
可躺在床上,李清雪的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父亲刚才的话。
“不过,要是真的成为王妃,就不用再怕顾准了吧?而且,父亲也可能比以前更加显赫?”
李清雪这样想着,可想到英王的样子,又是实在喜欢不起来。
“英王殿下最近似乎是在准备对付顾准,先看看吧!”
一夜过去。
顾准、刘纲以及一众兰台高手,这就带上了温雪杉、朱佑霖母子俩,还有被俘虏的温正宇,以及那黑脸男的尸体,一起往盛京去了。
麓山的兵马,则是原地待命,等候国君的进一步命令。
听闻新任麓山侯要交出封地了,一众麓山百姓也是前来相送。
虽然麓山侯并没有如何爱民如子,甚至对他们还偶有压榨,但是在麓山这等穷山恶水,耕地极少的地方,是上一任麓山侯在河道设置关隘,让他们这些麓山百姓可以在关隘里做些苦力讨个生活。
朴实的老百姓从来是不介意被压榨,只要能吃口饱饭,生活有个奔头,自力更生,便已经很知足。
麓山距离盛京,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朱佑霖此人得知母亲实际上是在保护他,彻底解开心结以后,性格倒是活泼了不少。
一路上,跟顾准混熟以后,就开始称兄道弟。
顾准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倒是经常在朱佑霖的盛情下,难免会去他们的马车里闲坐。
这一坐,就难免会和温雪杉有独处,独处时就难免有些目光间的碰撞,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就尴尬又旖旎。
是的,热情洋溢的朱佑霖并不知道这一切。
否则,他应该会愤怒地大喊:“好你个顾准,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爹?”
如此一来,顾准也只能很认真地跟他说:“兄弟,我跟你娘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而且,就算发生到那一步也不拜堂,其实咱们依然可以各论各的!比如,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兄弟,是吧?”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因为这一路走来,朱佑霖也没有注意到顾准和他娘之间的不同寻常。
当顾准即将回到盛京的时候,魏昭也是得到了消息。
就在魏昭想要离开王府的时候,英王府内史樊宏康急忙上前去拽住了魏昭。
“殿下,如今安北侯风头正盛,圣眷正隆,你何必要去和他争锋啊?再稍稍忍一忍,不好吗?”
魏昭扭头瞪了樊宏康一眼:“你敢拦我?”
“殿下,我”被魏昭一瞪,樊宏康立刻怂了,讷讷地后退两步。
魏昭一甩大袖,冷哼道:“什么东西!”
“那顾准风头再盛,他也是个臣子!”
“而他圣眷再隆,宠信他的,也是本王的父王!”
说着话,魏昭就跨上了马车,随行侍卫投头前开路。
随后,在顾准必会经过的鸾雀大街上,魏昭的马车停了下来,随行的侍卫们也是一字排开,将这宽阔的鸾雀大街完全堵住。
而魏昭,就站在鸾雀大街的正中央。
这一次,他必要当面先把那天在朝堂上没能骂赢顾准的仇先讨回来!
等到兰台的人和顾准的马车见到前方的魏昭拦路,停下来的时候。
魏昭一睁眼,气势十足地道:“尔等,见了本王,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