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殷天正和刘老的痛快，收到传信的张真人却有些为难。

他当初承诺下来的三个人情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眼见着徒孙张无忌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他对叶沁的好感更甚。

更不是因为他对反元不支持，相反，张真人甚少开杀戒，鞑子却是例外，他曾亲口言道此生最恨鞑子，所以听闻叶沁起兵收复明州，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所为难的是，武当派弟子固然习文又习武，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要他们上战场杀敌没有问题，但于军阵、治国之道却并不在行，因此，见到叶沁的求助信不由踌躇起来。

张真人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回复这个不像姑娘的亲家孙女，便召集了弟子相商。

自叶沁将九阳真经送来，武当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如今张无忌已经快要习完第二册，身上的寒毒已经没有大碍，更是让他母亲殷素素和一众师伯师叔们喜笑开颜。

若说武当派因为此事最高兴的除了殷素素外，还要数宋远桥的长子宋青书。本来他才是武当派三代首徒，但因为张无忌的出现，几乎抢走了所有长辈的目光，让他一度懊恼不已。

张无忌的病一好，他爹和师叔们终于不整日注意张无忌了，要他说，这病好的太好了，对于送来九阳真经的叶沁也多了些好感，如果不是太损形象，他简直想去亲自道谢。

张真人召集徒弟议事，除了二代弟子之外，也就宋青书和张无忌有资格旁听了，不过张无忌如今忙着练功驱毒，被强制闭关了，因此，紫宵宫大厅内除了张真人、宋远桥师兄弟、殷素素，就只有宋青书一个三代弟子。

看着五个徒弟、一个徒弟媳妇、一个徒孙，张真人沉吟片刻，便将叶沁的信件给众人传看。

六个大人面面相觑，宋青书垂眸不语，明州太远，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但他们也知道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来看玩笑，震惊之后又是羞愧。一个十五岁女娃娃都能做到这个程度，相比之下，他们这些年纪更大的长辈做的事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不由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

“都说说罢，你们怎么看？我武当要如何应对？”

张真人叹息一声，他也为难，因为张翠山的关系，这几年，武当和天鹰教虽然是亲家，关系却并不融洽，就连他自己也对殷天正和殷野王心存埋怨，何况他的这些弟子呢，若不是承了叶沁的情，只怕他根本不会去理会天鹰教中人的信件。

“大丈夫言而有信，既是欠了这位殷姑娘的，我们武当弟子便没有赖账的！”莫声谷拍着胸脯，眼眶微红，粗声粗气道。他和五哥的关系要好，也确实记恨天鹰教但一码归一码，大丈夫行于世间，自当有恩必报，有怨必还。

“七弟说的是，五弟的事便是我们兄弟的事，况且能参与反元功业，是我等汉家男儿求之不得的快事！”俞莲舟也道，说着还看了殷素素一眼。

张松溪思虑最细，“若是求高手，天鹰教中并不缺，殷姑娘所求重点当为谋士，可我武当弟子不长于此，怕是让殷姑娘失望。”

宋远桥也连连点头，刚才的信他也细细看了，确实是这么个理，况且，若让他们这些长辈去相助，恐怕也对人家管制不利。

殷素素见事情涉及娘家，并没有急着表态，不过心中却是对侄女的行为赞赏不已的，只可惜，去岁提及的联姻之事被拒绝了。

至于殷梨亭，这两年的殷六侠总是有些不在状态，不知道是否与纪晓芙为了杨逍自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