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风儿脸上的疑惑,宋盼娣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别小瞧了人心,咱们这种商贾出身的是地位最低贱的,就是宫里头的最下等的宫女太监在我们面前也要自恃起清高来,别人对你们爱搭不理这是常态,可若是对你热情又熟络,还主动给你们东西吃,甚至还和你道歉,这在现实中可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等着瞧吧,只要是找到了那个小宫女,老天爷会还我们一个真相的。”
被宋盼娣这么一说,风儿也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的,“她怎么这么可恶啊,亏我以往她是个热情和善的,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我们,没错,肯定是趁我去茅房的时候给大家分吃食聊天,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后她的同伙再趁机下手。”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的嘴还没被封上呢,既然有冤情肯定是能解决的。”
宋盼娣安慰着风儿道,其实她只是这么安抚着风儿的情绪,免的她情绪激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实际上心里也没底。
这个世界上不管在哪里,都流传着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黑的也能变成白的,若是那宫女背后的人真的权势滔天,那一百个她一百张嘴也洗不清了。
宋盼娣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心性远非常人能比,她就算是心里发慌,但是还是能坐的住。
这不在这牢房里吃糠咽菜的住了整整一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太绝望的。
终于,在第二日的一大早,这牢房就有人过来“探望”了。
正想着现在有谁会来探望她呢,她就等来了一个心里最想见到的。
是白郢,宋盼娣又看见了他,他穿着一身墨色泛紫的袍子,显得整个人贵气无比,上位者的气势惊人,身后跟着那两个天天给她们甩脸子的牢头,一脸谄媚的在身后摇着尾巴,脸上意味不明,只是面无表情得吐露了两个字。
“放人。”
一个瘦瘦的牢头有些犹豫了,哆哆嗦嗦得哈着腰,在白郢面前畏畏缩缩地说,“殿下,这可万万不可是,这可是犯人,犯了错要待审问的,人不能说带走就带走不是。”
还没等白郢说第二句话,瘦牢头旁边的秃顶牢头就狠狠的拽了瘦牢头一下,“殿下要是想带走谁,只管带走就是,只要这个人不是什么罪恶滔天的重犯,钦犯,都没事的。”
说完就赶紧掏出钥匙把宋盼娣所在的那间牢房的门打开了,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郢似很满意,径直的走进湿暗的牢房里,攥住宋盼娣的手,带着她就往外走。
宋盼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牢头是如何用她讨好白郢的。
可是她还不傻啊,连忙甩开白郢攥着她的手,后退到靠着墙站好。
“你别,我现在还算是个待审的犯人,你这样包庇,将来别人怎么看你,你好歹还是个人人敬畏,大公无私的战神呢。”
白郢一挑眉,冷哼道。
“现在本王不是人人敬畏?”
两个牢头时刻关注着九皇子,现在听到里面点头,齐涮涮的拍着马屁说他神勇无双之类的。
宋盼娣:“……”
“走吧,本王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不就是一根针的事,拿出来的事罢了却抓着你不放,或者那些人就是活腻了,想本王亲自把那根针扎进她的肉里去。”
听着白郢不咸不淡,但是威胁性十足的话,她打了个冷颤。
呃,不亏是刀口舔血惯了的男人,什么就一根针的事,拿出来就完了,要是不完就拔出来拿去扎人家。
听着是爽,是简单,可是她可不是公主,更不是皇子啊,怎么能这么无法无天不计后果。
“可犯事的是我不是你啊,你是皇子我是农女,咱们这情况不能混淆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我的牢,按流程来的好,不走后门,你信我,我靠自己就能平了,坚决不走后门。”宋盼娣耸了耸肩。
白郢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俯身凝视她,突然放柔了声道,“让你受累了,本王信你的本事,你也信本王,有这个能力护着你,保你周全,他沈煜禾能做到的本王也能做,而且会比他做的更好,本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的王妃。”
前面听着宋盼娣还感动的很,只是怎么突然提起来了沈煜禾,他们认识?!还有啊,什么王妃啊,她是真的没答应啊。